「黑鳥」如果是代表慾望,那黑鳥的本體,究竟是屬於個體,還是不過是濃罩著社會的一大片黑影?劇中女子Una於12歲時與40歲的Ray戀上,並且發生了親密關係,正如場刊裡所說,世界上幾乎隨便找一個任何國籍種族的人,都會同意跟兒童發生性行為的不合法性,這段「畸戀」是理所當然的不被社會接受。滿場的垃圾,意味著一種世俗的屏棄,女孩需要被輔導,男人需要被懲罰,兩人都因為這段關係成了社會的「異類」,結果女的從此道德淪陷,男的就改姓換名重新做人,各自以不同的方法去否定這段經歷。
舞台上呈現的,是15年後的他們,在帶點秩序意味的辦公室裡,往日的瘡疤被逐漸的揭開,兩位「成年人」多年的壓抑一下子都爆發出來,在Una娓娓道出當年的感受,兒童的概念突然模糊了,產生一個疑問,就是一個人成長到什麼程度,才真正擁有自己的身體?「兒童」的的概念,彷彿就是「塑造」,打從開始就被「天真」「無邪」先下定義,反過來看,即是屬於他們自身的愉悅往往也會被解說成因無知而來的錯誤,是需要「教育」或「糾正」。從舞台上看見一種可悲的狀況是,這種概念其實延伸至成年人身上,同樣是起了作用,因此Ray才會承受懲罰,才會選擇改名換姓過新生活。無法正面思索存在於本性的慾望和感受,就它猶如把垃圾般不斷塞進垃圾箱,維持周圍表象的整潔,卻忘了污物終有滿溢的一天。
放下慣性的道德標準,發現原來掩藏在所謂文明社會最深處的傷痕,是源於一種道德的潔癖。
然而,當出現另一位小女孩,「死性不改」的咒罵無法自控的浮於腦海,「改」彷彿滲透成一種養成潔癖的本能慾望,猶如不再飛翔的黑鳥,靜靜停留在思考的一個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