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之清楚色戒只不過是一個故事,但怎麼說,我還是十分討厭鄺裕民,沒有令人感動要哭之處。
與我的朋友不同,我認為早年攪劇社的鄺裕民是不討厭的(也不喜愛),只是人人志向不同,我們沒有權利批評別人的志向,這等於我不會說早年去保釣而遇溺死去的人做‘自找’一樣,他有自己的志向,做一些國家不願做的事,別人絕無批評的權利。還有,如果說王佳芝的失貞是可憐(考慮到她當年的社會較保守),這筆賬也不該算到鄺裕民身上,不竟王佳芝是自願的,不是鄺裕民強迫她的。
也有批評批早期鄺裕民太魯莾。這個作為描述是可以的,但不應成為批評,因為我們不可以把成人的尺度強加於青年人的身上。青年人如果不敢冒險,那就不是青年人而是小老人,就是這麼簡單。香港的青年人被溫室保護得太過了,一點點魯莾就可以用來嘲笑一番。這些人格是熱血青年,跟回教恐佈組織利用宗教與偽造文化差異替人洗腦,推些洗腦人出去死的手段,是兩個不同的人格。
鄺裕民一直都不令人討厭,甚至他強吻王佳芝的一幕,我還是給機會他改過的,不是一下了否定了他。他是知道王佳芝所受的傷害是什麼,他是有用心去理解的,與那個國家機器(老吳)相比,鄺裕民在這裡還是一個人,只是改變來得太快需要時間適應。
我討厭他,是因為他在刑場的一幕,對王佳芝的仇視的目光。他沒有資格這樣做,這時鄺裕民是失格的,非人的。至此,我不能不討厭鄺裕民。
加上兩個名句:
張愛玲:「政治決定一切,你不管政治,政治要找上你。」
李安:「電影和那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