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討論比較有點爭辯味道,黃志堅,來自教統局的課程發展部,介紹了通識教育的理念,以及在香港教育改革中的意義,以及當中的困難;而來自教協的戚本盛則似乎以一個教師專業工會立場,批評通識教育改革,以前政府及校長可以讓唸中文的兼教物理,現在要所有老師教一門陌生的通識必修課,他形容現在的狀況是把槍交給沒有受過訓練的人當警察,你會覺得安心嗎?
倒是來自輔仁大學兼台灣基層教師啟蒙者的夏林清說得清楚,她形容通識教育或者是台灣的「整合課程」,其實就是灰色地帶,不容易界定,當然亦不會是傳統學科訓練的老師容易掌握,這片灰色地帶怎麼來?資訊時代及全球化挑戰了傳統學科及教育,政府及傳統精英覺得需要彈性人材適應新年代,但我們究竟需要甚麼教育?無人知曉,結果只好讓出一片灰色地帶,讓群雄爭奪,而這本身便是一個機遇,灰色要比黑跟白都要好,因為可以再進一步變成其他顏色。
人們慣以專門知識來界定老師(好像戚本盛那樣),而不愛那個變動的「灰色」,而筆者也覺得戚本盛的「警察」引導我很好奇教師的潛意識:教師其實就相當於警察嗎?好的教師就跟訓練有素的警察沒兩樣嗎?可惜討論沒有進入這個比喻,以及當中的想像。事實上,夏林清對老師的想像,絕不是香港警察,她說,不要看教師個個古板,其實每個人內心都有許多古怪,而且,越多怪老師,我們的教育越有希望。
會議尾段,有香港教育界人士表示,雖然通識教育是個良機,但資源太少;來自台灣的基層教師的回應可堪玩味,她說,不要抱怨,要從自身經驗走出路,教改通常會帶來資源,你便要想如何利用,創造自我,有時那根本不是物質資源,而只是一個正當理由,讓你名正言順幹點事情,例如,因為某些教改理念,你可以利用來去辦活動賺錢或籌款,自己去重新界定這些理念,落實到自己的學校。
從中我們可以看到,那是一種不一樣的老師,而不是自怨自艾的制度棋子,這也許是如何當自己主人的方法。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