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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論:教協身為民主工會,不自覺在新封建教育體制淪為幫兇?

怪論:教協身為民主工會,不自覺在新封建教育體制淪為幫兇?

最近,保皇黨健筆周顯發表評論,指香港教育已經淪為新封建制。有錢人和高官送子女到國際小學、國際中學、海外大學,延續其在上層社會的優勢;相反中下層就得接受本地的填鴨式教育,經過殘酷的DSE,永遠淪為基層,沒有文化資本去翻身。

筆者有條件接受周顯的論述,但是想借題發揮,申述作為最大的民主工會,教協可能有些無所作為,間接成為政府的幫兇,讓中下階層永不翻身,大多成為馴服的奴隸,服從政府和上流社會的專制統治。

筆者先提出立論:教協的問題在於過度專注教師的既得利益的政策倡議,沒有決心作為一個左翼工會,提出一個宏大的教育願景去團結家長、學生去反對政府和學校的洗腦教育。結果,政府將教協宣傳為只為教師利益,並加以孤立,讓家長和學生不知與教協團結,然後逐個擊破,結果一個壓迫的體制仍然存在,但是教師、家長、學生也是受害者。

解決之道,就是教協應該拿出向左傾的決心,成為葛蘭西所言的有機知識份子,超越教育議題,在不同的議題和民間合作,啟蒙會員,對政府發動陣地戰,將戰線向前推進,步步迫政府後退到絕路,然後獲取勝利。可惜的是,現在教協只以教育工會為榮,缺乏這種抗爭決心,在政府稍為給點甜頭就向政府投誠,背叛其他民主派(如支持致謝動議),容易被政府收編,不利民主運動。

就算張文光當教育局局長,壓迫體制也不會解決!

這裡不是說教協完全沒有關注於家長和學生的議題,如反對國民教育和TSA,教協也有出力。但這些議題僅屬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無法根本性去革除填鴨式教育的弊病。

就算林鄭月娥有一天聖靈感動,任用全部教協成員入教育局,投放鉅量資源增加常額教席、小班教學、停止殺校,全部教協的訴求林鄭月娥也滿足,但筆者大膽地說,這樣無助於解決教育新封建主義還有填鴨式教育——因為香港的老師某程度也是幫兇。

以筆者曾經看過一個老師批改常識功課的題目為例:題目問及香港為何樓價高企。依常識科的標準答案,就是山多地少和人口稠密,但是學生回答是地產霸權和國內富人炒賣所致,立即被老師打了兩個交叉。還有不少變態小學老師因為字詞寫得稍不端正,數學題因為畫圖案有差異而勒令學生重改。

這,就是填鴨式教育的好例子。也是為甚麼香港教育淪為封建主義的問題核心!

筆者在這裡引入巴西批判教育學學家弗雷勒在〈受壓迫者教育學〉的理論,說明填鴨式教育和提問式教育的分野何在。就以剛才的常識科題目為例。信奉填鴨式教育的老師,他們認為自己的教育任務就是讓學生牢記「香港樓價貴原因在於人口稠密和山多地少」,學生能隨時憶起這項知識就是成功。對於這項知識是否真確,學生與這項知識的關係,學生如何應用這項知識,是否以學生為本,則不是填鴨式教育關心的問題。

至於提問式教育,則是一種解放教育。知識除了要關心是否真確,以學生為本;也在於提問式教育能夠讓學生思考這項知識與他和世界的關係,從中了解自己受壓迫的處境,起來和其他人團結行動,心存改變社會的動力。無怪弗雷勒稱填鴨式教育是死亡之愛,只製造死人;提問式教育在於培養真誠的人。

舉例而言,若果學生作答香港樓價高企原因是地產霸權和內地富人炒賣所致,提問式教育就重視學生形成答案的過程,並和他討論這個答案是否有局限性,還有這個答案與他自身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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