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加註版在此。
最近偽君子報做了一個民調,煞介有事宣稱過半人數支持提委會篩選特首候選人,然後又反對佔中,因為會搞亂香港。而佔中三子也力陳自己只是非暴力抗爭,只是坐在中環等待被警察逮捕,絕對不會出甚麼大亂子,也不會死纏爛打地進行公民抗命。
令筆者納悶的是,如果佔中真的是要爭取一個真正的普選,自然要做不同的行動增加當權的成本,讓當權者知道與人民為敵沒有油水可撈,自然就會釋出善意。只有戰,才可以談判。但是佔中運動如果如戴耀廷所言只是等待被鷹犬逮捕,這樣絕不能讓當權者感到壓力。
無論是反對佔中的保皇狗還是支持佔中的民主派,他們都對穩定有一種病態的迷戀。保皇狗自然力陳佔中會搞亂香港的繁榮穩定,因為他們是既得利益者,對現在這個吃人的制度自然不想改變。但是支持佔中的民主派也強調佔中不會出大亂子,這就令人感到不妥。因為佔中就是要爭取體制上的改變,自然會出現重大的改變,當中一定有亂子——對既得利益者的衝擊。
就像孫中山搞革命後,那些講奴隸思想的八股學棍立即失業——這些人的敗亡是對建立更好的制度有利。如果佔中三子要教育民眾,就一定要指出,出亂子不是問題,因為動亂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那些吃人和殘民自肥的既得利益者滾蛋,最重要的是建立更公義的制度。
但是三子卻反其道而行,不停宣傳佔中不會威脅穩定。無形中就替這制度背書,承認了這個制度的認受性。這樣宣傳的話,絕對不會拉攏民眾出來佔中。如果要佔中成功,一定要落力宣傳現況的穩定如何剝削人民的幸福和製造不公義。
如果,我們做一個反思,這種穩定就是硬道理的思維,可能就植根於香港中學的獨裁教育,就算是有民主意識的學生,或多或少也受到這樣奴性教育影響,因而病態擁護穩定。
這種奴性教育,就是將穩定和道德掛上等號。用專業的術語來說,就是用共同體的規範來消滅人的自主和倫理反省,最後學生就只能屈服於現狀,甚至以為現狀就是正確。
有些訓導例如法西斯信徒彭秋雁和彭小嫻,喜歡說校規和訓導制度的存在原因是為了訓練學生的紀律,讓他們懂得奉公守法。這是片面的——只對社會的規範遵守的人,頂多是奴隸,而不是一個有倫理的人。彭秋雁和彭小嫻這些狗訓導認為他們遇到頑劣學生只要把他們罵個狗血噴頭和扣分就能恫嚇他們守法,這根本是荒天下之大謬,如果要教育一個學生成為有倫理的人,一定要尊重人的主體性和自尊。從來未聽說過侮辱一個學生可以培養出學生的倫理。最起碼傅柯絕對不會認同。
再從哲學的層面來說,依我的整理,有六個層面,第一個是共同體的規範、第二個是康德所言的視他人為目的、第三個層次是康德的世界公民、第四個層次就是列維納斯的由他者出發的倫理學、第五個層次是傅柯的自我修練、最後就是社會的資源分配及運用。很明顯,訓導體制是比較集中強調道德意指共同體的規範,不強調對現況的反思和反抗(這不能一概而論,另文再述)。結果學校培養的不是有倫理的人,而是奴才,或者奴才的奴才。
簡單地說,學校這個獨裁的體制主要從校服和髮禁管制學生,外加一些看似和學生品德有關的規條。不過後者不太重要,前者才是主菜——例證就是香港的訓導狗在制止校園欺凌是非常失敗的,通常對於欺凌問題隻眼開隻眼閉,除非被傳媒揭露。但是他們對於校服和髮禁的管制有一種病態的管制,我在就讀中學的時候一年總有幾次要被訓導檢查髮型服飾,甚至用間尺來量度學生的頭髮長度有否違反校規。我想,如果將這些無關痛癢的檢查用來巡查學校欺凌,一定可以改善問題。可惜訓導狗都是只打烏蠅不打老虎,結束白坑了不少學生。
學校對校服和髮型的病態執著。明顯是想方便他們的管治。他們強行用校服和髮型管制去製造一個統一的環境,消滅學生的差異,削弱學生的主體性,讓他們以為自己和他人沒有甚麼差異,自然不會醒覺到自己的主體性,以為自己和他人都應該接受學校的壓迫。校服和髮禁是一種柔性洗腦。
另一點訓導狗通常充當侵犯學生人權的打手。例如基本法有保障市民的言論自由,結社、行動自由,但是訓導狗竟然可以因為學生在校外的其他行為而在校內懲罰他們。我在網上看到,原來有學生因為和染髮的人認識而被訓導狗懲罰;我朋友在學校講六四被訓導狗警告,有學生在網上發表不當言論而被回校追究。這些赤裸裸侵犯人權的舉行,只有不知廉恥的訓導狗才有興趣做。而香港人竟不會對此有質疑,真是太奴性了!
另一種奴性教育就是學校的穩定性,如果依漢娜鄂蘭而言,民主的重要在於大家本著自己的價值觀和他人商討,在溝通理性下建立共同體的暫時的共識,然後行之於社會。但是如果相反過來,一個機構剝奪了學生依據自己的價值觀和他人商討,然後建立共識去共同遵守,反而一味強迫學生去服從(那一間學校有機制容許學生改校規和廢除校服?),結果學生在這個過程被去權(disempowerment) ,他們就變得更有奴性,增加了他們的無力感,最後變得犬儒和反對改革。
到最後,這些學生變得對世事不感興趣,對知識不再好事,對改變不再祈盼,他們成為了資本家的忠實零件,自己的自主性完全喪失。最後,他們因為自己的奴隸主的利益而反對其他奴隸的廢奴行為,自是必然了。
所以,如果我們反思為甚麼佔中得不到大眾的支持,是因為這些人都接受了奴性的中學教育。另外,我認為互聯網只能充當法蘭克福學派所言的文化工業的作用,讓一些缺乏反思的人沉迷於娛樂當中,更接受整個體制,而非反抗體制。
總結而言,香港的學校強調的不是培養學生的道德,而是將學生洗腦,讓他們誤以為共同體的規範就是正確,結果這種共同體的道德最後變成像尼采所言是既得利益者用來壓迫弱者,讓弱者自以為遵守它就是有優越感,但其實做了既得利益者的餐桌上的食物。所以,真正的教育是否在學校發生的?
下一篇文,我嘗試比較真正的道德和訓導所想的奴隸道德有甚麼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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