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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世界名校變身「學店」

【反抗!世界名校變身「學店」】
文/衛報
破土編譯

『我們佔領了主要的行政會議室,以此象征我們要改變學校原有的管理制度——把我們的教育新自由化的管理制度。我們使用佔領的空間重塑我們的教育,鼓勵政治參與教學和相互學習。這是個排斥商業化的教育——我們要免費教育,我們要自由地學習! 』

原標題:世界各地大學生抗議運動:青年對商業化的抗爭
——加拿大、荷蘭和英國的學者和學生為什麽反抗他們的學校

上周四,倫敦藝術大學的學生接管了他們大學的接待處,以抗議學校對他們課程計劃的削減。作為走在世界最前沿的教育機構之一,倫敦藝術大學員工和學生的這一舉動激起了千層浪,世界各地的學生抗議和佔領活動此起彼伏。抗議的原因各不相同:有些人擔心研究生助教的工作條件越來越差,有的人指出大學的運作缺乏透明度。不勝枚舉的原因後面,核心的問題是高等教育商業化,大家普遍感受到這讓學校領導層把財務目標優先於工作人員和學生的需求。

我們從加拿大、荷蘭和英國的學者和學生了解到了他們反抗的原因。

【加拿大多倫多大學】

發生了什麽?多倫多大學的研究生已經罷工了三個星期。

什麽促使罷工?研究生和助教多倫多大學教學中是必不可少的。但校方支付他們的是15,000加元的最低財務方案,這遠遠不能滿足他們的基礎生活開銷。

對研究生的基本資助方案七年多的未見增加,讓做教學和科研的研究生生活在8000加元在貧困線以下。而學校的師資隊伍——課程導師和助教承擔著全校60%以上的教研任務,但多倫多大學預算卻僅有3.5%分配給了他們。

這個問題必須得到解決,要保證研究生經費維持在在貧困線以上,並隨著通貨膨脹和生活水平上升而有所提升,至少保障最低金額。

管理層的關注點卻不在這個上面,他們為了增加利潤,已設法提高本科生和研究生,尤其是國際學生的招生名額,而不是解決學生的日益嚴重經濟需求。管理層幾個星期都拒絕返回談判桌。而最近提出的新經費指標根本不能解決臨時性的學術人員工作穩定性的問題,只能導致學術水平降低,對大學教育產生負面影響。

為了防止進一步的工人的鬥爭,並中斷所有學生加拿大的各個大學校園內不斷擴大的行動,大學管理者必須解決那些腐朽的教育問題,提高科研質量,改變加拿大和北美各地的公立大學內嚴重的結構性缺陷。
——奧馬爾·瑟勒,多倫多大學政治學博士生。

【倫敦政治經濟學院】

發生了什麽?3月18日開始,中央管理室已被學生佔領。

什麽原因造成的抗議?佔領是對教育市場化的反應。

倫敦政治經濟學院是新自由主義的大學的一個縮影。它的管理圍繞企業的利益,這促使教育的精英化,延續社會的不平等。

佔領組織者建議學生、教師和工作人員應該運行一所大學——我們把他稱為「倫敦自由大學」。

我們佔領了主要的行政會議室,以此象征我們要改變學校原有的管理制度——把我們的教育新自由化的管理制度。我們使用佔領的空間重塑我們的教育,鼓勵政治參與教學和相互學習。這是個排斥商業化的教育——我們要免費教育,我們要自由地學習!

通過佔領空間和開展講習班,我們重新聚焦和完善運動中關於免費教育,工人權益,大學民主,治理,解放和倫理等議題的訴求。佔領的強大之處在於其創造了多米諾骨牌效應:這僅僅是個開始。
——娜塔莉·費因斯,倫敦政治經濟學院政治社會學碩士生;
——艾倫·李斯,倫敦政治經濟學院社會人類學本科生

【加拿大約克大學】

發生了什麽?3月3日以來,約克大學的教學助理、研究生助理和合同教師都已經罷工。

什麽促使罷工?工作人員和學生參與罷工的要求包括:給研究生和研究助理分撥更多的資金;為多元性別工人提供更平等的就業權利。他們同時要求「強化學費指數化」,這意味著如果學費上漲,研究生的資助也該相應增加。

約克大學一度被認為是一所激進的學校,現在卻想方設法以分而治之的方式攻破這場團結起來的罷工。3月9日,約克大學做了一個「最終報價」,大筆地提高高級教師的待遇,並強化他們的合同,顯然是企圖分裂工會。教學助理和研究生助理拒絕了這項建議,並繼續合法罷工。

約克大學現在重設課程以干擾罷工,學生不得不沿著緊實的糾察線去上課,校方甚至邀請罷工的工人復工。盡管校方采取了這些舉動,教師和本科生的團結卻不斷增長,大家積極在糾察線之內充分行使自己的權利。

作為博士生,我們不僅是支付學費讀書的學生,也是一線教師。總之,我們為了這朝不保夕的「榮幸」付出代價。但沒有充足的資金,我們根本不能追求我們的事業。

學生工意味著什麽?一個外國學生在推特上曬出來他從大學裡領的工資支票,當扣完所有的國際支付學費之後,支票上呈現出一個卡夫卡似的圖像——0.00加元。學生都說,我們「被榨乾了」。
——傑西卡·李,約克大學是人文學博士生
——達倫帕特里克,約克大學環境研究博士生

【荷蘭阿姆斯特丹大學】

發生了什麽?學生佔據大學的主要行政大樓,要求學校管理方的校園民主。

是什麽促使了抗議?示威者希望增加大學決策過程的透明度和問責制,暫停並重新考慮學校重組、削減股份和拋售的計劃。

怎麽對抗官僚主義?如何反思和批判一種被金融化和管理主義完全滲透了的大學工作,反抗這種要求我們優先考慮效率,利潤,和諧,而不是創造力,教育和批評性思維的要求?

在阿姆斯特丹,我們開始通過占領富有象征性的大學建築,組織公眾集會和街道遊行來表達這種訴求。我們寫文章、發表公開信,在電視和電台上不斷呼籲。

抵抗有多種形式。作為批判和變革的一種模式,我們已經改造了我們的工作空間。直線條,標準化的空間,無法穿透的鋼筋混凝土——在這極為公司化的環境中標識出自我:另類的聲音,不斷進步的想法和待討論的議題。

我們與學生一起組織了討論會,每周進行對管理主義和金融化及其影響進行討論,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我們也可以通過日常行為中的不服從這種方式進行抵抗。

布萊希特有句名言「試想一下,一場沒有人參加的戰爭」。我們可以想象一下,當官僚主義橫行的時候,我們不理會、不參與,他們會有怎麽樣的後果。當我們拒絕與劫持我們的大學系統合作,我們就可以逐步地回收和重建大學。我們是不可見的大多數,但這些形式的抗議在重建大學空間的探索中都發揮著不可或缺的作用。
——朱莉·麥布蕾,阿姆斯特丹大學人類學助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