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尼亞劇作家尤內斯庫(Eugene Ionesco)的代表作《犀牛》,諷刺世人在絕對統治之下,喪失人格,異化為犀牛。
我們身處的香港,是否也感覺到犀牛的陸續出現?喪失人格、不辨是非、到處撒尿的人物,弄得香港臭氣熏天、價值扭曲?還振振有詞、騙人騙己!
異化為犀牛的情況在禮賓府內、在立法會內、在行政議會內,我們已耳熟能詳,不贅。但警隊內、法院內、大學校園內也出現荒誕情況,能不令人擔憂?
七位警員於佔領期間群毆示威人士、警司在街頭棍打路過的市民,證據確鑿。至今不見拘捕肇事警員,沒有檢控,各行兇者安然獲支薪金,提取大筆退休金,逃之天天?是否荒誕離奇,令人嘖嘖稱奇?
更荒誕的是手無寸鐵的年輕女示威者,被控告以胸襲警,還被判監三個半月!胸脯怎樣變成武器?用來襲警更荒誕!
港大更上演了前所未有的荒誕劇。校務委員會「僭建」了一項荒誕規條,要「等埋首副」才可讓已獲委任的另一位副校長上任。任何人都看到其中的荒謬絕倫,偏偏卻有一眾「犀牛」要瞞天過海,用議會暴力通過了繼續「等埋首副」!學生、校友、市民質問原委,要求交代事件因由,卻被視作「暴民」、「被寵壞的小混蛋們」,「犀牛」們還振振有詞要追究或懲處追求公義的人們,這不是荒誕是什麼?
倒地被指「插水」的校委會成員,更是荒誕劇的焦點。一忽兒說「感覺右邊膝蓋好像有少少被人踢了一腳,我就跌低」; 一忽兒說「我撞到咩野,我真係唔知咩原因」; 一忽兒稱「腳部受傷」,一忽兒「留院檢查脊椎」; 然後誣衊另一位醫生忘記救人天職,指其置身事外不給支援。語無倫次、前言不對後語,像極了尤內斯庫荒誕劇《禿頭歌女》(The Bald Soprano)當中主要角色在劇內毫無意義的胡言亂語!可恥復可悲!
然後一群已變身的「犀牛」,準備變身的「犀牛」,紛紛跑出來亂竄亂撞,不檢討整件事的罪魁禍首是誰,不提學生及校友的憤怒原因,不理市民為何追著校委會成員質詢其荒誕做法,卻把視線轉移至莫須有的「暴力」衝擊、「非法」禁錮等等。
當然必須一提的是荒誕劇的另一小插曲。一直關注事件的校友代表,被問及當晚港大學生闖入會場一事,指「學生有自己進退考慮,而做法是否恰當,應由公眾判斷」,劃清界線地說「佢哋都咁大,應自己解釋做法」。這明顯的彼拉多「洗手」舉措,由公眾去決定釘死耶穌的歷史一幕,我們又重溫一次。
尤內斯庫的荒誕劇《犀牛》所描繪的人格喪失、精神墮落帶來的社會災難,正在香港上演。一旦演變犀牛成風,人人為私利盲目追隨,唯一出路是像《犀牛》內主角貝蘭吉(Berenger)保持頭腦清醒,掙扎與反抗,決不隨波逐流,最後也要大叫:
"I'm not capitulating!" (我不會投降的!) 然後繼續怒罵眾犀牛,不讓事實被扭曲,防止年輕人也變成「犀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