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標題,你會質疑我的神經有問題,反問我「如果人民的福祉不是經濟,那是什麼?」我分開兩個進路討論。
(本文與選舉有關,雖則是通則而沒針對任何國情;不喜勿入)
何謂經濟?
在論述經濟的事候,尤其是在選情織熱的時候,所謂經濟往往不是一般學術上的經濟,而是美其名「營商環境」,那就是「對我企業或股票價值有乜好處」。經濟不是營商環境,不過在選戰中經濟就是營商環境,其它經濟面向是無關的。
香港的泛民有「不懂經濟」的原罪,當然確實是泛民有些不合理的經濟見解,但這個原罪並不是給個別人士的,而是所有的泛民與社運人士,包括工運又好,基進又好,反全球化當然是阻住地球轉,如果不是該拿去打把的話。
真正的經濟有三個面向,一是經濟效率(自由市場),二是營商環境(重商主義),三是發展公義(或經濟人權),討論經濟時三者不可以偏廢,否則那是盜用經濟之學術美名,作出扭曲價值之舉。
重商主義過時嗎?
重商主義是主導歐洲十六七世紀的經濟理論,其論點不重視經濟效率,只是拼命地傾鎖貨物到外國,所以本國的營商環境是首要政策考慮。重商主義被主流經濟學者聲稱指為過時,但是當「營商環境」的名字在選戰中被高舉時,經濟學家好像不認為營商環境與自由市場是有對立之處,很少發言攻擊。重商主義的理論確實是過時,
但在實踐上卻很雙重標準。
在保護商人經濟的時候,我們又很忘記保護本地工人,保護本地工人是大奸大惡,保護本地商人就沒有這麼大惡了,這樣的實踐又好有趣。
自由市場是零成本嗎?
自由市場的本質是好,但它的代價卻建立別的地方。如果我們不考慮這些代價而只考慮經濟效率,當然是市場價格越低(market price)越好。然而有效的市場運作是需要以公權力去維持的,而在選戰中最白痴的事,就是忽視公權力的作用,忽視公權力合法性重要性。
「經濟是牛肉」的真正意圖,就是對公權力作用的忽視。
在計算人命的價值的時候,其實每個人都有個價錢牌。這是無錯的,不是每個人都是等價的。但這個只是理論(雖然我同意這個理論),用此去討論公權力可是一場災難!這個絕不是「政治正確」的問題,而是如此討論公權力打開了一個缺口:我們可以籍自由市場之名,在同一國家讓一些個人特別有優勢。
在一些國家,公權力的合法性是不重要,我簡稱為「不民主國家」。我認為應把「不民主」列為貿易壁壘的一種。貿易壁壘不一定是錯,但不民主本質就是貿易壁壘,因為這個是不平等的市場優勢。
自由市場所傷害的不僅是公權力的合法性,有時也傷害公權力/國家安全本身。這個情況比較特殊,因為公權力/國家安全有持續真質危險的國家不多,所以這點我從略。
懲罰嘗試把經濟變成選戰主軸的政客
選戰是口水戰,拉票是很正當的行為,所以端上經濟當是牛肉的政客,是不一定要懲罰的。但是,經濟牛肉如何說都只是口水,沒有意思的,如果有政客與名嘴要立心把經濟當成主要的牛肉,沒經濟就沒牛肉,忽略價值取態,忽略公權力使用等真正的牛肉,那是應該嚴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