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青年軍』不再是『梁美芬志願軍』一類的網上惡搞,而是真實存在又非一般的制服組織。日前這個組織得以受禮遇,在共軍的戎門禁地上舉行創軍儀式,由齊陰媽媽帶領宣誓,報效祖國。如果匯豐銀行本票可以顯示是外部勢力,那麼能夠昂船洲軍營舉辦儀式,就不可能不是赤化前沿的紅頂組織,不可與童軍、少年團等組織等量齊觀。
我們想到和政權關係密切的『青年軍』之類的組織,往往第一印象就是『希特拉青年團』、『共青團』之類的組織。活在正常社會的我們,自然對那些造作、狂熱效忠、旗幟飄揚的場面有着很大的抗拒感,也不覺得這些組織會吸引到甚麼樣的年輕人。
一方面說要搞好青年工作,擺明就是劍指雨傘運動後『丟失一整代』的現象,但另一方面又如此赤裸造作,讓人倒盡胃口,又如何可以在宣傳戰中爭奪年輕一代呢?在這角度來看,這種青年工作,只是延續過往的拉攏統戰,找不到甚麼突破位置。
水喉射住 擴大收編
然而,以體藝紀律鍛煉為包裝的青年整頓工程,不是志在大規模鼓動狂熱思潮抗衡,而是小規模插針營造肅剎氣氛。『多隻香爐多隻鬼,多條水喉更富貴』。那些紅旗飄揚、效忠祖國的場面只是團結內部少撮成員的儀式動作,更值得審視的是,這個組織的維穩費會否推動『由量變到質變』。畢竟制服團體可以擴大的人數之多,不是目前只能組織少數幹部的紅色學生組織可以比擬。
或許不是很多人會認真看待『報效祖國』這些誓言,但參加某某組織卻可以充撐學生的一紙履歷,在升學和未來工作中成為一張特權證;而以往親共的青年組織可能還不夠大規模,但維穩費加碼的情況底下,就足夠組成一個自成體系的人脈網絡。
或許有點像六十年代左派在教育、工作崗位自成系統,但角色剛好由弱勢調轉為強勢,利益更為誘人。就和威權體制時的台灣一樣,成為國民黨黨員的話就能在學院的教研體制上擁有一張通行證;青年團交織出來的一張關乎升學升遷的人脈網絡,是最能吸引學子加入的誘餌。
銀彈政策 包圍學生會
藉着人脈關係,大幅揼水,擴大收編的規模。下一步最少延續着現時的部署,登陸大專學界的各個組織,派出個別成員滲透有之,成立大專學界分支組織有之。派出個別成員滲透,固之然作為進一步培訓幹部的一個歷練,同時或許組織到能夠奪下某幾個學生會的控制權。
至於成立大專學界分支組織,則是依靠維穩費的財力,以銀彈政策廣結善緣,拉籠學生會旗下的院會系會屬會,進而進佔評議會位置,將學生會內部的制衡關係,演變為中共滲透打擊的工具。
收編學生是配菜 摧毀學校才是真章
更可能出現的不單是針對學生,而是教師。隨住未來退休潮的出現,目前年輕的老師或許可以有更大空間。一直以來,『在上』可以透過官校、左校等系統、課程學制等環節染紅教育界,但『在下』而言,教師仍然不受徹底掌控,因此下一個目標就不單是學校,而在課室。
若果每間學校有若干親建制背景的老師負責『帶團』,帶着『青少年軍』北上遊學南下鍛鍊,就會有所謂「幹部學生」。節錄一下台灣社會學學人葉啟政在其自傳《彳亍躓頓七十年》中有關戒嚴時期的段落,大家就明白未來的險峻:
『…不但有軍訓教官擔任政權的耳目,監視老師和學生,校園裡更遍佈「忠黨愛國」的「職業學生」,有的來自國民黨黨部,有的來自調查局,更有的來自當時的東廠 - 警備總部…上課的重要任務就是監聽老師(與學生)的言論…定時向上級打報告…』
可以預料,未來獲禮遇的團員在課堂收集老師和同學言論,向團長匯報,團長向老師或校長施壓,屢犯者則予整治,有校長或老師同工保護自己的同事或同學的話,則當抵抗者論,直上教育局黑名單,以行政法規作抽秤整治,實行上下夾擊。
這才是青年軍以制服團體名義,深入各個學校的詭異之處,徹底毀掉學校應該是彼此信任的想像,變成全天候秋後算帳、互相鬥爭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