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裕均
我覺得今次選舉顯示了一些微妙的政治光譜範式的轉移:
1。 之前香港的政治光譜所強調的”民主 vs 建制” 已開始因為新的政治坐標”左 vs 右” 所衝擊。亦故民主派內部會出現這樣的內鬥和在不同議題上出現分歧。
2。 民主黨大體依舊想用"民主vs建制"的口號去輓狂瀾,但由於他們都意識到這策略已是明日黃花,故亦在一些外傭和科學館咨詢會的議題上搞一些民粹,圖得到一些右翼民粹票。如果我無估錯,民主黨係好有機會越來越變得一個好右翼民粹的政黨,因為他的老本真的已食剩得七七八八。
3。現在我們要面對的其實是一個十分龐大的”政府-資產階級-右翼綜合體(government-capital-right wing complex)",其操作十分懂得一方面利用右翼民粹議題來在社會製造統識政治,而另一方面利用威權統治的越形高壓手段來使自由空間收窄。而且,這種威權統治的手法亦有令議題變得左右分明,從中協助製造右翼民粹。而我們亦低估了這個綜合體在不同層面(論述、組織、動員)的連貫性。
4。相對而言,左翼之間卻依然支離破碎,未能同時間在不同的論述、組織和動員層面有所扣連。
5。其實社運界可能太高估之前幾年的社會運動。其實到現時,那些之前運動的價值觀依然是未紥根於社會。極其量只是達到”提出議題”和”關注議題”的地歩,離”立場上的認同”仍有一大段距離。
6。其實可能更核心的問題是:我們的社會是一個”中產社會”,還是一個”大眾社會(mass society)”?我這裡說的,是在如選舉這些政治事件上能左右大局的群體。
如果是前者,我們社會存在的是一群什麼樣的中產?其核心價值是什麼?從公民黨的敗象或許告訴我們,我們有的可能是一群十分犬儒的中產,雖受高等教育,但內裡卻沒有所謂的核心價值,沒有什麼政治意識。如果有,就可能只是功利至上主義。
如是後者,那即是我們的社會依然是一個十分被動的社會,容易受政府論述和大眾媒體所支配,到如選舉出現時,可能根本沒有什麼取向,只看重物質利益,或只信任那些個人關係及網絡內的人士。果真如此,難怪蛇宴和海洋公園會這麼吸引。而且,果真如此,更令人憂心是:我們的工人階級的意識真的可能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