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
來到了此時此刻觸及的淨土真宗,
對於宗教,
我忽然好像沒有甚麼急著要說了。
這是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我不特別有興趣去知道。
那種心情在這幾十年不斷追求「我是誰」的大前題下,
有一種無力的感覺,
這種無力不是無力感,
而是一種閒置,
像一切在緩緩沉澱或者上升,
像看著一杯花茶內的花綻開,
只是注視著,
再沒有甚麼需要幫忙,
再沒有需要赴甚麼約會。
寧靜?
也不稱得上寧靜,
因為滿是喜孜孜的躍跳,
像滿園的莆公英,
在濛濛細雨中不知不覺地移動。
不懂形容。
如果比之以往的宗教體驗,
那又太過近似寫實,
像繪畫中的筆觸練習一樣,
沒有想達到的題材。
沒有想要繪畫的方向。
沒有意在筆先。
只是讓筆和手在移動。
不斷地拉提點捺,
卻滿心悅樂。
也不是回到了原點,
肯定不是。
因為所有貪瞋痴慢疑都在,
只是各自各地在練習,
拉提點捺。
拉提點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