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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袍披身,家破人亡

    你絕不會忘記「滿城盡戴黃金甲」裡頭最後一個鏡頭,它慢慢拉遠,一個圓裡頭一個方,這是規矩,規與矩,這是禮教。這規矩放置在高高在上的祭台上頭,以王為核心,那個禮數意味著的,僅僅就是:朕不給的你別想搶。這是集權權力的標準展示場。

    這個場面,其實跟張藝謀在「英雄」裡頭呈現出的天下一統之必要沒多大的差別,然而卻更細緻的描繪了宮廷的權力鬥爭,總算也跟過去堅定的張藝謀式大中國主義有些差別,這也許是因為我沒這麼懂張藝謀而造成自己誤讀,但說不定這樣的角度能有更多有趣之事。

    宮廷內鬥是殘酷的,這是中國歷來外戚皇親的縮影,王與后為了掌有權力操縱密使;皇兒之一畏於王的威嚇,寧以性命表示效忠;皇兒之二,聽命於王的外放,但其實不但陽奉陰違,而且更因為情感站在后的一方;至於皇兒三,年幼、備受忽視,不自量力的想在鬥爭之中奪權的後果便是率先死亡。

    王,意氣風發。王預測了眾多叛徒的行徑舉止,在短暫的時間內,號召無數軍士,有效的困逮二王子,那個曾經想要竄取王位,由王施恩外放苦行,卻在歸來後依舊不受控於王的絕對權威的二王子。王,老謀深算,一步步以微量的毒藥殘害自己的妻子。但是他絕對想不到這些自己那些細緻的手段,竟然也逐漸步入自我殺害之途。

    因為王忽視了一點,他之所以能夠順利的維繫王國,靠的還是皇兒的輸誠,雖然,輸誠的結果是來自於平日權威的行使,不過這個權威不僅害死了長兒,最慘烈的是全家盡亡。如果王,歡喜於這樣的結局,堅持以自訂的規矩來維持自己的權威名望,那麼,不平之聲必當一再奮起,他們不會因為害怕死亡而甘願受制於專制之下。

    王應該記住教訓,但是他沒有。歷史,那些過去發生之事,總會在某個時刻爆發出來,即使王以其權威構造了一種說故事的方式,然而歷史的發展總有太多巧妙的接合點,除非你執意絕對至上的專制,不然那些過去的事情,王所做過的錯誤的過去,終將反過頭來將王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