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逃了課。拿着一枝枯枝代表快要被斫的三十多棵崇基老樹,趕到龍應台與李歐梵的「公民意識和人文素養」。老實說,兩位教授的明星風采,早已領教過,今天,是為了發言而來。主持的黃慧貞老師見我有備而來,特地容我在講座前先發言,十分感謝。
龍教授指出,公民素質應該包括:1.知識knowledge;2.智性技巧intellectual skills;3.character品格/德育。三者之中,品格與人文質素關係尤為密切,亦為批別是非的基礎。論人文素質,一般以為台灣要比香港深厚;而論守法精神,香港便要居首─唯是,什麼時侯應該挑戰權威?龍應台從兩個德國兒子身上發現,西方(這裡實指德國)教育,個人vs國家幾乎是恆常的對立狀態。從蔣介石年代台灣愛國教育走過的她,對近年香港的公民教育演變成愛國教育表示憂慮。而兩位教授均異口同聲說,香港學生,實在是有點太乖!(我立即想起上次在七一街頭,看見警察之後不敢在地上貼黃色布條的小白。)
思考(見回應欄)責難我們在地上用漆油寫上四個大字之舉是太過衝動,是塗鴉。試想,一個鴉雀無聲、容不下樹木雀鳥,容不下異己聲音的校園─那麼我們的公民社會,真的前途堪虞!蓋大樓、斬樹木,把圖書館與教學樓弄得與中環商廈無異,還要把崇基老校園變成商業街(見2003年的總體規劃),對一所大學來說,其認受性又在那裡?「合法」斬樹,相比起犯法「塗鴉」,那一個比較接近公義?
翻過所有沒有到場的報章對事件的報導,明報、星島、文匯、大公,都把事情的關節眼扯到這四個大字塗鴉。龍教授座上談到,她兒字對當文化局局長的母親跟報紙記者「好朋友」同台吃飯感到不可思議─傳媒不是要監察政府、看守權威的麼?我不禁輕歎,當太乖的學生變成了傳媒─我們的傳媒,是不是實在有點太無聊?
席上有中大港生說,同學都不關心社會,問公民意識,應該由那裡做起?這兩天在大樹前碰見的同學老師,大都很支持這個「保樹」行動。對願意慢下腳步,卻對行動不表贊同的師生,我是同樣的尊重。我最怕踫見的,白而是頭也不回的說「我沒時間」的同學,那種冷漠的眼神,連贊成或反對也不願思考,讓我心寒。(刻下學生會選舉,還差二百多票才夠合法人數!投一張票,有那麼的因難麼?)我的想法是,公民意識不是選擇到香港、台灣或是上海喝咖啡的非常精英心態!(李教授:你實在說得太過輕鬆!)而是要由腳下做起,沒能對身邊周遭的人和事有着關切之情,有着在地的實踐,公民只成一個空洞的理念。
再回思考有關清理日期─我都想盡快,不過這就要看劉校長到底何時才學懂尊重中大的文人精神,唔搞公關形象同好大喜功!否則,這四個大字會一直保留下去,或者,我們就等劉校長下台。多謝思考這裡的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