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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做些什麼

有一次我為一本書的事情怒火中燒,向高智能叔叔(請大家姑隱其名)傾訴。一如既往,高智能叔叔說,你為這些生氣做什麼。但與往常不同,高智能叔叔接下來不只是引經據典,而且說了他眼見的不平事:一件是反世貿如何被消音,一件是版權法如何作為一種壟斷資訊和扼殺新生傳播媒介的手段。果然聽得我七竅生煙,那本書的事完全拋諸腦後。高智能叔叔一反往常談論文學時的神遊物外,說話尖銳而緊迫,句句是point。那是我印象中,當面對他產生最強烈敬意的一次。

我問,平時你為何都不說這些。他反問:這些,除了你之外,有人想聽嗎?我說,我們這些寫野的(年輕人),只是innocent,而不是盲目拒絕——你說得這麼好,大家都會(想)聽的。我始終相信,學習文學的人,總有些時候,比其他人傾向流動、及具體經驗,包括他人的苦難。

不知是誰問,面對這些,文學還可以做些什麼。我說,我想,文學寫作者的敘事和述說能力,感染能力,應該還是有出眾之處的——你看高智能叔叔一下子就把我說得魂飛魄散七竅生煙。當隔絕出現的時候,文學寫作者,應該說是具有某程度述說能力的人,都應該可以利用敘事和抒情,以迂迴一點的包圍,去衝擊隔絕和歪曲。

這是土豆詩燴會後的討論時間中,大家提到的建議之一:

分享香港或各地有關反全球化的事蹟,寫成小段文字,做成一個database,供有需要時發放。除了民間監察世貿聯盟,還有很多本地小團體會做出版和影像紀錄。

世貿期間,我會有幾天在金輪大廈八樓做支援工作,主要就是做這種書寫,紀錄當天的事、本地或外地而來的朋友的經歷。一些困難、一些悲傷,躍動、力量、鮮艷、溫暖,個人與無私,群體與迥異。

有興趣的朋友,可以join我去做支援、有時幫我寫一兩則(可以在這裡留言或電郵我表示願意幫忙)、或者在自己的site裡DIY搵料、書寫,在這裡留個連結,允許我們轉載文章。不須很長,就像一篇日記;不須很深,就像一次談話;不須很高調,就像一件自己的事;不須催淚,就像我們自己的日常哀傷。你一篇我一篇,也許就能建構出層次複雜的宇宙。

有很多朋友自己已經在做這種工作。我看得並不算多,其中我認為表述得最stylish及有震撼力的,應該是;最正氣及有耐性的,應該是

在我們的城市,生存總是艱難——如果不是因為艱難,為什麼我們的夢想時常都離不開一個小小家居? 正因如此,我不希望一些會嚴重影響他人生存的條例,會在我們的城市裡通過。好像有人說這像傳教,其實這不過是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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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來問我會不會到八樓支援的時候,說她已經準備好了。她論文交了,留了錢給家人,目的想得很清楚——阻止他們開會——衝到什麼程度看當時的passion。別說一身牽絆,第一我從來就沒衝過,想不到可以怎麼衝,慚愧得抬不起頭。好老土,快要像〈自由花〉了……黐線。你個頭就無辭說斷腸呀。大把辭呀。 一位社運朋友傳來的電郵裡有這麼一段: 「更重要o既係我地呢班身處「第一世界」o既既得利益者必須緊記,我地而家所享受緊o既野,好大部份都係因為全球o既草根基層所被迫承受o既剝削而來。而佢地有部份好大機會會因為呢次世貿會議不被阻礙順利達成o既協議而需承受更嚴重迫害,甚至被奪去生存o既可能。」 以我自己的經驗來說,我買漂亮的耳環——那麼漂亮的耳環為什麼會10蚊一對,還有那些貴氣的項鍊(旺角中心),為什麼會20蚊一條。是虧欠,令人羞愧於「無辭」。出黎行,預左要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