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識來到,
要求聽經。
我找不到朋友唸的「六祖壇經」有聲書,
於是我搖搖頭:「我不唸經。」
她語帶譏諷:「一個不唸經的居士?」
我「省」。
「但,我懂說愛情故事。」
「你未清淨。」
「我讀,妳聽一遍,看是否清淨。」
於是,
我開始替她唸一行禪師的書:
「我遇到她的時候,她二十歲...(我二十四歲)..當我踏著台階回寺院的時候,我看到一位比丘尼獨自站在那兒,凝望著附近的山峰. 看到她那樣靜靜地站在那兒,我感到彷彿有一股清涼的風拂過我的面頰. 以前我也見過很多比丘尼,但卻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我一直唸,
我想起午夜食堂裡一個歌星的貓飯,
想起胡蘭成的今生今世,
想起一件兩份吃的三文治,
想起白流蘇的低頭。
我繼續唸:
「當我遇見她的時候,那並不是我們相遇的第一次. 否則,愛怎麼會這樣輕易地發生呢?如果我沒有看過雜誌上的佛像,我們是不可能相遇的;如果她不是出家人,我也不會愛上她. 她身上有一種巨大的安詳,是其他人所沒有的,那是由虔誠的修行的產生的.她曾在順化的尼姑庵裡修行,現在,她出現在這裡,一如盤坐草上的佛陀一樣安詳.童年時拜訪隱修者,品嚐泉水的感覺再現了,成為了我們初次相遇的一部分.在我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我嚮往和珍愛的一切....」
直至,
直至知道她不在了,
我繼續,
自己的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