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家的藍石頭
昨天在回家的公車內看了幾米的「藍石頭」。
開始的幾句是這樣的:
「一萬年過去了,
一千年過去了,
一百年過去了,
十年過去了,
一年過去了.....」,
於是,
故事就在一直倒數的日子中展開。
想不到,
前進是一種無常,
倒退原來仍是不能倖免。
一塊十分巨大,
色彩碧藍獨特貫徹的藍石頭,
經歷了森林的大火,
全身被燻黑了之後,
就遇到了一場雨水,
重新呈現昔日的美麗的藍淀。
然後惡夢才正式開始,
一個到處找尋奇異石頭的藝術家,
將巨石一分為二,
騎劫了一半,
留下了另一半。
幾米是這樣形容被虜走的石頭:
「才踏上旅程,
它的思念就開始了.....」,
我忽然想起了清末之後中國被「賣豬仔」,
千萬心不甘情不願離鄉別井到外國幹苦工的人們。
之後,
那半邊的藍石頭一直被塑造,
一座在城市大型商場展覽的石刻巨象。
一座在豪華巨宅花園內的石鳥。
一座在小漁港碼頭佇立的石頭魚。
一彎在美術館中展出的半月。
一塊在墳場裡的墓碑。
一隻與孤兒院的孩子一同在窗前遙望的石貓。
在監獄石室裡其中的一塊石。
一個在馬戲班中小丑手中的小彩石球。
一個棒球少年放在小玻璃瓶內珍藏的半球破石。
一個戀愛中的女孩項鍊上的小心形藍石吊咀。
一塊丟在火車軌上的半心形破吊咀。
最後,
火車每次經過,
它就快樂地破裂一次,
終於成為藍色的粉末,
終於可乘風回家了............
那遙遠的家,
那每次讓它一想起,
就痛入心痺,
就碎裂一次的家.......
每次碎裂它的面積就剩下一半,
幾米是這樣寫的:「它想回家。」,
它想回家......
它想回家,
可以玉石俱焚,
可以變成粉末。
可能這只是一個平凡而淒美的「回家」故事,
而且最後它到回到它另一半的身邊,
或許我多心,
我總覺得整個故事中,
留在森林的一半從來都沒有「表過態」,
或者,
它根本完全沒有缺失的感覺,
或者它永遠都「整全」,
就像傳說中的涅槃一樣.....................
「一萬年過去了,
一千年過去了,
一百年過去了,
十年過去了,
一年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