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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就是那麼簡單——那一年我二十三歲

愛就是那麼簡單——那一年我二十三歲

A和我曾是同事,在一間私立小學教書,他教數學和體育,我教英文。以A的性格, 根本不可能耽在這沈悶無比的教育界,不出兩年他便跑了去他姐夫開的車房學修理汽車。但每逢周末他便找我出來吃飯喝酒,我們無所不談,那血氣方剛的年代自然談到如何「追女仔」, A常提及睡過多少個女孩,我當然慚愧非常,二十多歲還是處子一名。

A總想幫我一把,鼓勵我多去「蒲」,要接觸多些外界朋友,不要「故步自封」,才有「突破」。那一回跟他和他的朋友到尖沙咀某地下會所看艷舞,讓我大開眼界。

煙霧迷漫的會所內,已擠得密不透風,滿滿的清一色男人,沒有座位的便沿著牆邊站著,都一副急不及待的樣子,望著正前方的一個小小舞台。A的朋友看來頗有地位,那種肥頭肥腦的生意人, 我們被安排坐在舞台前的一張桌子, 夠派頭的。

會所內燈光一熄,射燈照向舞台,一位金髮女郎隨著音樂擺動身軀,把帽子,頸巾,襯衣,褲子逐一脫掉,觀眾們大喊More ! More ! 女郎欣然一笑,把奶罩脫下拋到觀眾席,搖動豐滿的乳房,男士們更亢奮了。A向我眨眨眼,我正在擔心自己的亢奮會給人發覺, 靦腆笑笑,趕緊喝一口啤洒,扮作鎮定。最後那金髮美女把小內褲也脫掉,露出下面那叢恥毛,我定睛一看,奇怪為何黑墨墨一片時,燈光全熄, 女郎已走回後台了。

A拿起啤酒,與肥老細和我碰杯,然後在我耳邊說:

「好戲在後頭噢!」

舞台燈光再亮起時,看見半裸的一男一女已站在台上,男的是肌肉型「鬼佬」,只穿緊身三角褲,看得出褲下那話兒有點體積。女的像是印尼或菲律賓人,穿著比堅尼式內衣,黑黑瘦瘦的,沒有剛才那金髮女郎的豪乳,但均勻不多贅肉的身段,加上眉梢眼角的挑逗性,也頗誘人。一對男女,在台上擺出不同的做愛姿勢,雖然沒有真正性交,但也令一眾「麻甩佬」看得亢奮無比。

型男俏女退出舞台,接著來的是一對全裸女郎,一個紅髮,一個黑髮,皮膚白晰,高高的鼻樑,深陷的眼窩,看來都是Caucasians。這兩位女郎表演的項目,把我看得瞠目結舌,那兒硬起來又軟掉,不消一會又硬起來,折騰得要命。紅髮女和黑髮女互相愛撫,由頭髮,頸項吻到腳趾丫,相信一眾男人都但願自己是當中一個。 然後媽媽不得了!紅髮女點起一枝香煙,塞進黑髮女的陰道內,黑髮女居然用陰戶當嘴唇,一吞一吐的吸起煙來! 射燈照在那迷霧中的陰戶,我突然間有暈眩的感覺,也許血液都跑到某部位了。

那一夜是我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女人的下體, 也第一次驚嘆女性器官的多種用途。謝過肥老細,跟A來一個High Five,各自回家發綺夢。

A就是這樣,跟我一起癲,一起High,一起尋找愛。但怎樣也沒料到,我會走上社運不歸路,還要絕食抗爭,還要參與甚麼「雨傘運動」。

那一年我二十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