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還是想及風景,
想及欲窮千里目。
不過,
不要說風景如此小事,
就連大日如來也是發酵出來的,
像日本人的麵包發酵理念,
每發酵多一次,
麵包的質就更好。
由蘇利耶到日天,
由日天到毘盧舍那,
由毘盧舍那到摩訶毘盧遮那,
由摩訶毘盧遮那到大日如來,
由一身說到二身說到三身說到四身說,
風景不斷轉換,
我們卻沒有換過任何位置,
佛教看風景用「佛身觀」,
概念演化概念,
就像文藝復興的透視法,
在平面上製造三圍,
遠近分明,
居高臨下,
仰視觀天,
都栩栩如生。
沒有畢加索一招揭穿這拆白黨,
我們就永不超生,
只能一生相信售樓書內的「現場」。
真正的現場從沒有在外頭,
而在我們的概念中,
看風景,
就自己發酵,
那用攀高落低,
那用實實在在。
況且,
你此刻理解的實在,
剛巧就是不實在。
而你理解的非實在,
湊巧也不是非非實在。
實在的風景,
總是手到拿來。
不用guide book,
不用地圖,
不用有一座實實在在的山,
才可攀登,
不要將你原本就顛倒了的行為,
在尋找另一種山水時仍緊捨不棄。
那是本末倒置,
是舊瓶新酒。
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現場」,
你不能以同一個方式去期待,
去實踐以至委身。
用舊手段就遮掩了原本你能觀的風景。
你可以考遞英國皇家音樂學院一至八級的証書,
但依然不懂鋼琴音樂為何物。
技巧,
只是適合抹窗粒子碰撞四環素對病菌的泯滅等死功夫才合用。
有些時候,
真是要你冒一個險,
誓死放下一種賴以為生的技巧,
放手一搏,
甚至看不到任何熟悉的「形體」,
仍咬著牙關,
邁進你仍為的「虛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