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有關親情的歌,相信不少人第一時間就會想起黃家驅的《真的愛你》。《真的愛你》的確是談母愛的歌的代表作,其普及程度在廣東歌之中可算是數一數二。言而,如果說到有關父愛的歌,不知道大家又會想起那一首呢?或許你會想起黃偉文的《單車》,但是其實它的內容並非針對父愛,只有一句「如孩兒能伏於爸爸的肩膊」比喻句,其他歌詞可以套用於其他親情、愛情。要說父愛,我會想起林振強的《追憶》:
童年在那泥路裡伸頸看 一對耍把戲藝人
搖動木偶令到它打觔斗 使我開心拍著手
然而待戲班離去之後 我問
為何木偶不留低一絲足印
為何為何曾共我一起的 像時日總未逗留從前在那炎夏裡的暑假 跟我爸爸笑著行
沿途談談來日我的打算 首次跟他喝啖酒
然而自他離去之後 我問
為何夏變得如冬一般灰暗
為何為何曾共我一起的像時日總未逗留從前共你 朦朧夜裡 躺於星塵背後
難明白你 為何別去 留下空空的一個地球
徘徊悠悠長路裡 今天我 知道始終要獨行
閒來回頭回望去 追憶去 邊笑邊哭邊喝酒
然而就算哭仍暗私下慶幸
時日在我心留低許多足印
從前從前曾共我一起的 仍然在心裡逗留從前誰曾燃亮我的心 始終一生在心內逗留
此曲是描寫一個人在喪父之時下回想自己與父親共渡的日子。第一段以童年看賣藝來訴說自己與父親一起的時光,以及引出兒時想「為何時光不停留」的疑問,帶起之後對已逝去的時光的種種回想。第二段是主角在青少年或剛成年時與父親的相處、跟父親喝酒,再對比現在已再不能尋回往日的感覺,以較成熟的心態再問「為何時光不能停留」。這兩段雖然只有一百多字、描寫了兩件不同歲月的事,但是卻巧妙地以「為何時光不能停留」這個問題連在一起,令人再三感嘆,並感受到主角在不同年紀都與父親有著不同的情感,這刻發現一切已不復再,感到無限的無奈。
副歌是再度回想從起的日子,並且想不透為何父親要離他而去,感到有點有知所措。然而,第三段及最後一句中主角從悲傷中解脫,是全曲的精華所在。主角明白現在的處境,並為自己心中的種種回憶而滿足,最後更意識到父親人雖逝,但其精神及思想會長存在主角心中,化為主角的一部份。這種思想必需要作詞者自己有這種感受、有這種思想才能寫出來,絕非單純的編寫歌詞,而是在表達作詞對生命的看法,盡用歌詞來與聽者作深層的交流。我中學時正為親人離去而感到煩惱,苦思良久後才想到人雖死、精神會與自己長存的想法,後來聽此曲的思想剛好與我一樣,這種共嗚的感動實在難以用三言兩語形容。
無論如何,此曲的精華在於沒有沉迷於回憶及傷痛,而是最後主角解脫、看化了生死的覺悟,充份表達出寫詞人的人生親,令此《追憶》沒有流於單純對往事的「追憶」,而是有所覺悟、有所得著。
下回預告:愛,可以跳出個人、走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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