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
我們喜歡杜撰,
任何時空。
任何角色。
任何橋段。
我們身兼幕前幕後,
演出時全情投入,
對手可能合作了好多遍,
都很面熟,
但又記不起來了,
演戲這種份內事,
我們都太專業,
不像Claire這個見習心理學生,
愛上了自己的病人Eric。
我們都太專業,
不像Clarire這樣去爭議劇本不合情理的地方,
只是自顧盡力去演好自己,
令對手可以有戲作出交流,
向來我們都做得很好,
冷漠的該冷漠。
熱情的該熱情。
不過,
Clarire總是演來感覺很奇怪,
那幾個墜機的倖存者行蹤飄忽,
故事中又有太多不知身份的神秘人,
而Eric的碧綠的眼睛又是太澈亮迷人。
她不是在他吻她的時候才醒過來的,
她肯定他們之前也相愛過,
也許在別的對手戲,
別的舞台上。
她對Eric說:「你是個古怪的傢伙。」,
後來,
不只Eric,
所有人都古古怪怪,
包括那條夜訪的狗。
Eric說:「我根本沒有在空難中活過來,
牠是我的狗,
在六歲時就死去,
牠來接我.........」,
其實他們都盡了自己的責任,
在對手演得太過投入時,
故意穿崩令對手抽離,
不過Clarire根本沒法離開此時此刻的角色,
為了活著的感覺,
那感覺太好,
解釋不通的劇情我們就即場爆肚,
神秘人都可以順理成章解釋成航空公司的陰謀,
令劇情有合理的發展,
讓他倆繼續相愛下去。
她太沉迷當下,
以至不能出此下策,
所有人物失蹤了,
她仍執迷不悟,
只好直接了當,
硬生生插入的埸景人物,
硬生生一張乖客座位表,
這種西藏生死書中的中陰生救渡法中沒有的提場,
果然奏效。
返來了返來了。
一切都返來了。
如果你叫此做魂魄,
就是魂魄返來了。
如果你叫此做中有,
就是中有返來了。
她完全崩潰,
自己的死訊太難接受,
她完全失控,
大喊大叫姊姊Emma的名字,
後來她記起在飛機彌難的一刻她也在叫Emma的名字,
她擁抱著Eric問:「為甚麼你不告訴我。」,
Eric深情地抱著她:
「那不是可以被告知的事,
那必須妳自己去摸索出來。」,
嗯,
是的,
有太多事我們必需要不知道,
那會阻礙我們的杜撰。
Eric說:
「有很多過世的親人回來幫你,
幫你適應死亡或引路。」,
Eric的祖父。
Eric的狗。
Clarire的姑媽。
Clarire的小學老師。
所有演員都是上一套戲的演員,
大家都來客串演出,
接引或接風,
都一樣。
見到親友來迎接的臨終幻象,
或者稱為Intersubjectivedream也一樣。
總之,
Clarire終於記起,
她在機上邂逅Eric的一刻,
就愛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