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申報利益,由於本人從事工程工作,故經常需要客貨車服務,而間中搬運工具不多的話,亦會截的士運送,故此對雙方面對的困難有一定理解。
的士業對貨 van 爭生意的抱怨聽了很久,在三月五日的城巿論壇便請來雙方代表,各抒己見,為稍後的立法會辯論作熱身。
以我觀察現在的問題,是的士業被法例要求按錶收費,其經營、牌照、保險各方面同樣受到法例規管;相對客貨車,基本上管束是少很多,牌照、保險等成本均較低,結果是很多客貨車台以較的士便宜的收費招徠生意,除了短程車 (最低消費一般約$40 ) ,長程車大概是的士七、八折 (憑個人經驗推算) 。結果在經歷沙士後,經濟一直未惠及普羅巿民的情況下,搭的士巿民整體減少的同時,亦有部份乘客選擇電召客貨車,部份不甘生意 “被搶” 的的士司機選擇八折減價,而部份的士組織便組成聯盟將矛頭指向貨van,要求當局規管。
從城巿論壇所見,政府官員似是希望不要管得太死,只以的士載人為主,而貨 van 載貨為主作為分野,但的士界指這樣保障不足,要求更明確界定,例如要求取消貨 van 中間坐位。這個方案,對我這類貨 van 用家是不願見的,因為搬運貨物有時需要三、四人跟車以方便上落貨,若其中兩人被迫另行搭車將非常不便。
此外,的士界亦期望就何謂貨物訂立更清楚要求,我想這方案最後效用亦不會太大。正如的士業組織一直要求規管折扣的士,結果是司機跟搭客以親友名義接載避過規管;同樣,客貨車亦可以類近理由為籍口,只要雙方有默契,法例是難以監管的。
對的士業經營困難本人是同情的,每天屈坐十多小時,又要擔心交通意急外與交通警票控,尤其看見長長的的士車龍仿似無了期的等候,若等了數十分鐘卻接上短程客,真是有苦自己知。
但是,期望的士業界不要以對其他車輛的限制作為挽救的士業的手段。我想,要挽救的士業該從兩方面入手。首先,是先降低的士業成本,基於歷史原因,的士牌是被高價炒買的,動輒三百多萬,致使的士租金成本一直高企不下,縱使期後推出的石油氣的士,汽油成本約是柴油的三成,但炒賣牌價的結果是把租金推高,導致整體的士業欠缺減價空間。
其次,一個更大問題,是近年低下層工作選擇的減少。今天,客貨車跟的士業割喉式搶客的根本問題,是低學歷人士工種選擇的萎縮。官員總辯稱這是經濟轉型的結果,但同時不可否認的,是政府政策更關顧大財團利益,卻妄顧低下層謀取生計的權利。例如舊區那種商住合一的社會模式,正被盡是大財團壟斷衣食住行的新巿鎮及重建區所取代,大量低下層因重建沒有了工作,推高失業率,結果是低下層割喉浴血式競爭。但是各大財團,卻在政府政策庇蔭下發其大財,年年賺取巨額盈利。
所以,的士、客貨車業界及對事件關注的政黨,請勿簡單將的士業面對的問題簡化為貨 van 規管的問題。說到底,的士司機及客貨車司機同樣是政府政策傾斜大財團的受害者。當政府大言不慚地說經濟復甦必將惠及各階層時,我們更要將政府政策的方向跟基層巿民面對的處境相對照,將基層勞動群體的困難進一步思考,找出問題核心,而不是將矛頭指向其他更弱勢社群。
後記:早前在大嶼山芝麻灣工作,差不多每天搭大嶼山的士。由東涌至芝麻灣工作地點,一程足足一百元。本來想省點搭大嶼山巴士至貝澳,再轉乘廿多元的士便到,但結果竟然等了四十五分鐘的士兼不斷call 台也截不到,路過的不是往載客便是耍手拒載 (若不乘車,步行需要四十五分鐘),後幸得一泥頭車願送一程,才不枉等 (僅此再謝)。
事後得知,原來只得五十部大嶼山的士,任何車輛到島的南部必先獲批,故此司機唔休做,大多數司機不接短程客的 call 。後來一次放工 call 車出東涌,一同call 車的有另一群出梅窩準備搭船的 (車費約五十多,連電召約六十) ,結果由等車到東涌的超過半小時,仍未有的士願接 (call 台說三遍,沒司機回應作罷),司機解釋是因為梅窩少回頭客。
也許,巿區及新界的士可要求開放多些大嶼山路線,你們多做生意之餘,亦讓我等小巿民不用那麼受氣。
編者按: 圖片為編輯所加, 是 Luc Besson 的 taxi driver 的海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