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慕尼黑, 雖然覺得美國的主流觀點有所改變, 亦開始進行反思, 可是, 當中的感情, 有點騷不著癢處, 有黑色的壓抑, 但卻不夠深厚. 安替以廉價的平衡來形容, 有點尖酸, 但又挻準確, 大概因為他當過戰地記者吧.
從慕尼黑談到新聞平衡觀的問題, 很有新意, 但台灣的蘋果, 越來越受歡迎, 其平衡的包裝, 也是政治的一種取態. 大概支持藍營的安替, 還未能體會.
節錄自安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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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去臺灣採訪大選,讓我體會到了還可以有其他報導衝突的方式。在藍綠兩派幾乎是撕心裂肺地以身抗爭的時候,《蘋果日報》保持著絕對的表面新聞平 衡。首頁新聞之後,偶數頁是泛藍的新聞,奇數頁是泛綠的新聞,無論你是藍是綠,你至少能看一半。而作為一個大陸人,我毫無選擇,民族感情驅使一頭紮進泛藍 當中。我和泛藍群眾一起抗爭、一起遊行、一起哭笑,仿佛是我在投票,仿佛是我自己的民主。
我突然發現,其實在這種激烈對抗中,你才能一下 子理解衝突雙方的感情。《蘋果日報》式平衡的虛偽,原來不在於平衡本身,而在於你不能足夠深入。你知道了泛藍失去“中華民國”、要被趕到大海中的切膚之 痛,你才能理會臺灣泛綠對自主性的激烈申張。正如《慕尼克》中,當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人在賓館同住一個房間的對話時的真誠——你最理解的人,其實是你的敵 人。泛藍媒體《中國時報》常常有的深刻評論,對泛綠的理解,是《蘋果日報》所不可能達到的,而獨派的《自由時報》也常常有對泛藍的警醒之論。
所 以,我越來越認識到,新聞專業主義規定的報導平衡,並不是世界真相的全部,我們還需要新聞自由帶來的媒體意見表達自由所提供的那些發生在人內心和思想中的 真相,那些由觀念、欲望所組成、那些由愛與仇恨所驅動的真相,對於所有活在這個世界中的人來說,這種真相同樣真實。如果我希望看看伊拉克戰爭的真相,不是 寄希望予什麼《紐約時報》給予客觀的報導,而是去看《華爾街日報》《黎巴嫩每日星報》以及半島電視臺。我要走進各方偏激的內心,用這種激烈的多元去彌補報 道平衡的不足,然後再選擇自己的立場。正如我理解泛綠,但我從心底認同和熱愛泛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