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獨媒記者Gundam Lam
雨傘運動暫告一段落後,周永康仍然是傳媒寵兒,網絡上仍維持一股造神運動,恰恰呼應起大陸對習總的造神模式,領導人的光環穩妥,他的舉首投足都是對的,而一切的失誤都是傳媒的錯失。觀乎周氏先後接受有線〈新聞刺針〉及《明報》訪問後,鬧出的事端都可見偶像式的支持現象。
一、有線〈新聞刺針〉訪問中的不擅辭令
朱凱迪在當時已逐格把片段連字幕抄錄下來,而據獨媒作者Bel筆錄的翌日商台訪問〈學聯周永康接受商台訪問 回應〈新聞刺針〉播出後質疑〉所載,周永康在訪問中原文為:
「升級以癱瘓為主,我們沒辦法完全掌握最終有多少人在會現場出現。在這情況下,確實會左右成敗因素。如果真的包圍到,就可以對政府施壓,逼政府回對話桌,談重啟政改的事;如果不行,行動失敗,即使見到雙學期望有行動,都確實讓期望升級為主的人見到,這種行動是未如理想,反證運動是需要多元,不能夠一昧以升級作為主軸。行動有沒有公眾支持、社會支持,是決定行動能否成功。」(粗體為筆者所加)
關鍵字眼在於,「如果不行,行動失敗」這些詞語的拿捏,一個人、或一個組織是在行動後的反省中,抑或在為行動定調時,才會用上「如果不行」的字眼呢?有線記者明顯選取後者,其理解方式、報道角度和文意亦無不乎之處。也許周氏真的「不擅辭令」。若讀者有興趣,也不妨把周氏在〈有線刺針〉和商台的訪問、他在facebook 的聲明,與當天行動失敗後承認責任鞠躬致歉的行為對讀,不難不令人質疑,到底周永康在何時是代表學聯,何時又在發表自己的意見呢?
二、《明報》偵查組的蕉皮
事隔剛好一周,周永康又再「中伏」。
「家境富裕 周永康﹕更要走出來」一個造神式的標題,原想建立出周氏不怕犧牲,敢於求取自由和社會公義的大題,觀乎內文亦以此角度撰寫,處處塑造周永康儉樸敢言的有為形象。
豈料周永康再一次出facebook status,嚴厲譴責《明報》誤用傳媒公器,甚至以左派(親中)報章比較,作出小報式的起底報導。聲討《明報》的人亦圍而起之,連番炮轟起底的作為不能容忍。譬如民陣副召集人、前學聯成員楊政賢亦在獨媒撰寫〈Alex起底事件:傳媒的操守問題〉,他認為既然「整場運動中,周爸周媽都沒有進入公共領域、沒有發表任何公開言論;他們的工作,財產亦與其他人無干。」,二人的背景便不應被報道。
龍門任你擺是一件可怕至極的事,借用同一邏輯,各大報章對許仕仁情婦的報導卻沒人出口(出手)叫停喊狠。許仕仁情婦亦從沒進入公共領域、未有發表公開言論,其工作、財產(除非你覺得一個人和有錢佬拍拖收禮物時要起他盤數)亦與人無干,何以她的洋名、照片、近況都在各大報章中出現呢?
《明報》的報道裡,既沒出現周氏父母的照片、其公司的地址,甚至人名、公司名亦沒提及,這種「起底」的程度真遠不及許仕仁情婦。了解周永康的家庭背景,認識父母教導的方法、角度,明白他確切存在的難處(如在大陸的廠房),依然敢於走到最前,不也是一種可敬的報道手法嗎?
而在報道的視頻中,周氏被問及若家人被打壓的話,他會如何處理。片段可見他豪言將政權對他家人所的打壓還給政權,正好顯示出他以直報怨無畏無懼的青年領袖風采。
三、盲捧風氣
當周氏及其追捧者對傳媒操守窮追猛打之際,請好好認清,周永康的立場怎麼總在訪問前後搖擺。我不介意周永康辭不達意,前言不對後語,但我真的很在意,大家在盲捧這個年輕人的時候,淪為不問是非只問立場的局面。
不難發現今時今日,在好些討論中,特別在這個「沒有中立」的大氣候裡,每個意見既然都有其政治含意,都在貶損或褒揚某一個政治團體時,不論親民主抑或親建制人士,都墮入盲捧或盲反的狀態。某些對運動、團體,或者政府、中共的指責,都有它對或錯的地方,但我們如何不因人廢言,或因立場而廢其言,方是一個開放的民主平台裡,我們要思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