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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兩年半來首次被明報抽掉的專欄稿

我兩年半來首次被明報抽掉的專欄稿

今天是我首次給明報抽稿。我自2012年7月5日就開始寫觀點版的專欄,每星期一篇,已兩年半,從未被抽稿。

這篇文章本來就是批評鍾天祥先生私自換頭條的作法,現在我被告知,同一個鍾天祥認為我對他作人身攻擊,不作刊登。事實上,被抽稿前,我觀點版的編輯沒有認為來稿有這個問題,而這兩年半,如果編輯對我文章有意見,也會直接說出,我也樂於聆聽和調整。

這叫新人事新作風吧!這位空降的馬來西亞總編,卻是直接運用最上級的權力,也管不了那麼多角色衝突(文章本來就是批評他),直接禁止我的專欄文章。問題是鍾天祥如不同意,大可回應,之前在觀點版亦有前例,但當下,正如他抽掉六四頭條的做法,完全是威權姿態,而非公器的邏輯。

我很天真,作為明報長期作者(我也在明報世紀版自08年不定期寫專欄)和讀者,我原以為這些出自肺腑的意見,能在明報的版面上出現,這似乎太傻了。我本來應該說,在赤色了年代被禁言,我一定做對了甚麼。但我真的說不出口,對於明報,我本來還是有期待的。

以下是我被抽掉的稿:

【我以前也看明報,但現在不看了】

明報總編鍾天祥於深夜私自改換了頭條,將「六四密件頭條」換作內版報導,而原來頭條位置則成了「創業基金」這和諧得多的新聞。

事後總編先生回應這是他「按新聞邏輯決定行使權力」云云。他短短的回應,既是自我重複,也流露權力的傲慢。因問題恰恰是,這個所謂權力是否正當?如果這個改掉頭條的權力,只是總編先生一人說了算,而沒有經過正式編務會議商討,沒能作出合理解釋,也並不按照新聞機構常規而行使,那末,這只是一種不受節制的權力,是威權邏輯,而非新聞邏輯。

由於權力得不到合理解釋,因而明報的公信力再受糟蹋。作為明報專欄作者,筆者猶其感到難過。我已不只一次聽見別人說:「我以前也看明報,但現在不看了,因它好像愈來愈河蟹!」

我無法不尷尬。如果這份報紙已被看成是「河蟹報」,那我的文章也會同樣給打折扣。但基於信念,我仍會盡力說:「明報依然有許多堅持說真話的傳媒人,他們堅守崗位,所以報上仍能讀到不少有價值的報導和評論。言論自由並非賜予,有人堅守,我們應該支持。」

可是,不管我說了多少遍,實際上身邊朋友一個又一個漸漸疏遠主流媒體,問題也不只是明報,他們選擇關掉收音機和電視,因為在那裡也有很多重要聲音,不是被投閒置散,就是遭河蟹封殺。

結果在這個赤色的年代(加上網絡文化崛起),人們唯有走進網絡世界尋找替補;當主流媒體墮落,公眾輿論不斷被閹割,香港政治也同時急速網絡化,這根本是二為一體。

鍾天祥這一改犯了幾宗罪?一是以個人權力凌駕新聞公器;二是破壞公信力,這傷害明報;三是扭曲輿論,這篡改了香港人聲音;四是叫更多人不再相信,由報紙構築而成的現實公共空間。

因而這一改不只關乎明報,它更將香港推向黑暗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