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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鴉少女:人同城市之間的關係

Co-China論壇第二十場討論的主題是藝術同政治之間的關係,我們訪問了塗鴉少女,下為少女的發言整理。

我們是誰不重要

我們好多時候都會講到艾未未,對於我是怎樣的,所以我就做這件事。我覺得這種這樣的……其實那件事是否真的關於艾未未呢?其實他只不過是一個引子,正如,證明我是一個引子,正如艾未未也是一個引子。

我覺得那個塗鴉有趣的地方,當大家用這個作為icon(標誌)的時候,究竟我是誰,開始不重要了。即是社會可以借用這種方式,這一種所謂藝術,去豐富它的內容,或者甚至去開拓一些新的可能性。究竟我是誰或者艾未未,本來有些什麼,本身做了什麼特別的事,這不需要,已經不是重點。

對塗鴉的期望

例如話有些相,因為我很久沒有回去,或者其實已經洗了。我覺得有兩件事,一件最令我感動的可能有一個途人,一個老伯會駐足,看這一個圖案。我想做的就是這麼多,只是挽留這些途人,可以令他駐足五秒。令到pathway(行人路),這可以是一個常識的載體。第二件事是大家開始做塗鴉,我覺得這件事很尷尬,大家做塗鴉。變了一件很public(公開),「哇,我們一齊做塗鴉」,又或者好合法地做塗鴉,其實是一件相當尷尬的事。但也算是每一小步在開闢那一條路,未必次次都對,未必次次都達到我們想達到的效果,但是我們是嘗試可以令到這條路闊一點,可以多一些人一起去走。

無意識投降

例如關於塗鴉這一件事,你最大的反對是浪費公帑和破壞市容。破壞市容?我們是多麼的奴隸心態,我覺得這堵牆帶有一個message(信息),這是污糟,這是破壞市容。有沒有人說那些大的脫毛廣告,在旺角那些,不是更破壞市容嗎?為什麼我們要付款才能講一個message(信息)。這是一個嚴重地,十分奇怪的心態。這個城市是屬於誰的?誰可以決定這就是醜陋,這就是破壞市容,這就不是,我付了二萬元,這就不算破壞市容了嗎?我覺得主流的聲音,例如我的朋友send message(發短訊),叫我不要理其他人怎麼說,「我支持你」。叔叔嬸嬸(清潔工)辛苦,我也覺得他們很辛苦,我們不能因為他們很辛苦,就不做這事(塗鴉)。(而是)我們要去改變,是什麼令到他們很辛苦,要洗這些東西。但香港十分conform to(遵從)主流的論述。

人跟城市無關係

基本上是和這個城市沒有關係,我覺得,很多我認識的朋友,在這個城市基本上是沒有關係。例如一放工就是回家,與城市有的關係是最alienated(不合群)的關係。例如迫地鐵,每一刻在這個世界上也是令他更憎恨這個城市。或者在公司,可能在一個cubical(方塊)裡面,坐在這裡玩facebook,之後放工,八九點放工回到家。這個城市只是一個pass through(通道),你不熟悉這個城市,也不知道這個城市其他人正在做什麼。這一種狀態令到很多人和城市。這個城市什麼也不讓我做,那我可以怎樣?為什麼我要愛這個城市?很難說服他們。他們在這個城市,政府給予他們的身份就是一個道路使用者,你不是城市的一份子,或者擁有這個城市的人,你沒有權做任何事,除了經過之外。你怎樣和這個城市有一個深切的關係呢?這個關係如何建立出來,是要參與,為城市做一些事情,探索這個城市,感受這個城市,body-live experience(親身經驗)。你如何重新reclaim(取回),我們很可悲要去claim(獲得)一個主體性的城市,而不是被他人代替,其他人幫你發出「行路就是最重要的,開車就是最重要的」(這樣的聲音)。被代言了。

藝術的重要性

香港人最熟悉的一個例子,宮崎駿。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宮崎峻是一個馬克思主義者。他想做的事情就是,他覺得為什麼他不拍戲或者畫畫呢?也就是他的justification(辯解)。他覺得動畫明顯是假的,沒有一個可以作為ideological machine(意識形態的宣傳機器),沒有欺騙人的作用。他所畫的東西,他認為他所畫出來的世界是比真實更真的,因為這個真實被很多途徑,definition(定義),被霸權干涉了。他不是想我們消費那個真實,他想解放這種對於怎樣詮釋真實,是否只有這個現實?例如你剛才說我們這個世界好像很開放,我可以是馬克思主義者,你可以是新自由主義者,是否真的是這樣呢?你背後有一個,你無論如何有什麼政治的立場,你都是生長於這裡,你沒有辦法不是,你每一天的生活也會被資本主義所控制。

藝術的政治

究竟你怎樣想像你在這個世界是怎樣?為什麼我們連想像也要交託給其他人?而藝術的顛覆性就在這裡,本身不是政治的藝術,不是藝術作為一項工具如何去傳播一些政治的信息,而是藝術本身已經擁有根本的顛覆性,本身已帶有政治性。

理想的世界

我心目中的utopia(烏托邦)是大家都可以以自己的方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