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極端主義驅使的暴力行為真是令人髮指。今年年初,法國連環恐怖襲擊造成17人死亡,先是《查理周刊》槍擊事件,接著是雜貨店脅持人質事件。隨着特種部隊成功殺死恐怖份子,這件事情慢慢就會離開新聞前線。不過,有幾個問題會一直纏繞世界各地,包括香港。
支持共容社會的人會受到很大挑戰,因為大家會認為共容的價值觀容許了極端主義出現。人們自然而然就會將極端伊斯蘭思想所引發的暴力,聯想到整體的伊斯蘭社區。其實每一種思想、信念都有合理化暴力傾向的極端例子:如早年的愛爾蘭共和軍(IRA),經常發動恐怖襲擊;而現在於中非共和國發生的衝突中,基督徒和伊斯蘭教的武裝勢力都有針對對方的平民發動攻擊;在緬甸,有極端的佛教徒攻擊當地的穆斯林社區;早前美國亦有黑人槍殺警察,聲稱替被警察勒死的黑人小販加納報仇。
這次法國恐襲,其中一位受害人是信奉伊斯蘭教的警察,證明伊斯蘭社區在法國的參與,並非如一般人想像中的完全備受隔離。法國有300萬伊斯蘭信徒,可能受極端主義洗腦的應只屬少數。不過,恐襲事件會削弱支持共容社會價值的力量,而極端排外的右派則會得到更大支持。此情況不單會在法國出現,英國和德國亦同樣。但正正在這些時候,我們需要反省的是,施襲者其實希望以暴力打擊言論自由和社會的多元化,所以我們又怎可跌下他們所設的陷阱,以減低社會的容忍度來回應?我們反而應以民主、多元、共容的社會來回應,向他們證明暴力是不會得逞。
恐襲事件後,「我是查理」成為了團結大家的口號。當然,這不代表人們支持《查理周刊》的編輯方針,事實上,他們的諷刺方針和方法都是備受爭疑。但是,維護自由、反對暴力是共容社會的核心價值,必須捍衛。
人類有使用暴力解決問題、解決紛爭的傾向和文化,在香港都有。我們怎樣在兒童開始培養避免以暴力解決大家的紛爭或衝突,都要回歸教育。我們推動民主價值、公平公義的同時,亦要培養一種能力、方法去解決大家的紛爭。這些價值教育,不知在我們的課程中佔多少,不過我認為應是我們教育的核心部分。
(本文原為商業電台聲音專欄《評天下‧莊陳有》,此為文字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