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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其實是懺悔

最近梁文道發表了<一個最後一代香港文化人的告白>,大概因為觸動了一些人的神經,引起了不少的爭議。但我始終覺得大家是有點捉錯用神、表錯情,正如聰頭所言﹕”我明白,梁的「出走論」,從修辭上是對香港政府一種狠批”,梁在文中引述馬時亨的「文化人會回來論」,狠批的意味便相當清楚。

至於莊元生把梁文道的「出走論」等同為本地「唱好中國大陸」論,甚至把梁文道跟李照興視為一丘之駱,我就更加覺得說過了頭。其實梁文道自成報的專欄以來,文章一直都有很重的自我否定與悔罪意識,而<一個最後一代香港文化人的告白>也不例外,只是寫得比較隐晦。細心一點讀<一個最後一代香港文化人的告白>,梁的「出走論」的語境顯然不是「中國大陸形勢大好」,而是香港文化與發展的衰落,此間迂迴地飄蕩著的,是梁近年的自我否定與悔罪意識。

所以,後來得知<一個最後一代香港文化人的告白>是李照興的《潮爆中國》的序言,我就更覺得那是對李照興那種「唱好中國大陸」論的隐晦批判。然而,這似乎並不是重點。同意聰頭所說﹕"文化可以是資本,卻不單是資本,城市也不只是讓文化人表演身手的舞台,亦是一個平民日常生活的地方,共同創造的地方世界",但<一個最後一代香港文化人的告白>所指向的,顯然是這樣的一個現實﹕能走的本地「創意階層」都差不多走了,或打算走了。平民的日常生活固然有不少令人驚喜的創造性,但無可否認的是,「創意階層」始終對一個地方的創意起了關鍵的作用。「創意階層」要走了,那是不得不面對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