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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扎鐵工人有血有肉的一面

按:下文是香港婦女勞工協會民間女記者文迪寫的文章,「寄居」之小弟的戶口。

昨晚因為香港婦女勞工協會的一個電話,今晨(按:指星期三)便跑去跟他們聲援那群在天光道罷工的扎鐵工。說老實,小女子初時還未弄清「聲援」是甚麼意思,直至婦女勞工協會的一句:「你地(一班大專學生)等陣要對住個咪向d工人講你地支持佢地架!快d諗下你地會講d乜啦!」一聽之下嚇呆了。心想:「唔係化?我只係一個民間記者ja wor,唔使對住個咪出聲嘛?!」結果,在群眾壓力底下,小女子獻出了人生的第一次–大大聲支持人家繼續抗爭,說話時雙腳在不停發抖!就算現在都想不清究竟那刻講過甚麼東東,僅記得開場白是:「大家好!我係黎自科大既!!!…」攝記在旁邊不斷「集…集…集…」緊張之餘,其實都挺過癮。

答應了以民間女記者的身份寫一篇文章,於是便走去跟那些扎鐵工「吹水」了。 哇!一走到水馬那邊,工人們說話時沒有句號式的連珠爆發,令人完全感受到那鼓血脈沸騰的男兒氣!(當然包括了長期被壓榨的怨氣) 這裏不詳說他們被資方剝削的事了,聽得太多亦有點膩。

「我地依班扎鐵工就最淒涼喇!」

他們會以開機關槍的速度向你大吐苦水,我只是如一幹木頭地站在水馬前。水馬後的強哥搶聲說:「呀姐姐仔!我地依班扎鐵既就最淒涼喇!你知唔知呀? (做)油漆既700,(做)泥水既800,我地得o個600 ja!依成十年我地係咁被d無良僱主壓榨,以前最好境o個陣時我地有1200架!依家先得o個600,你同我計喇!」 「哇!都真係減左好多喎!」「梗係la!最離譜係03,04 o個年呀!由1200減、減、減、減到600」「哇!一年減一半?!」我難以置信地問。「有d野真係講你都唔信呀!」旁邊的仁哥遞過兩張紙來(見附圖),說:「喇!唔係呃你架!有証有據,拎返去慢慢睇!」「咦?咁即係你地04年已經得600啦,但係依家已經07年囉喎!做乜依家先黎爆呀?」成哥碌大對眼氣憤回應道:「你知唔知依家我地點過日子呀?柴米油盬乜都加,連交通(費)都加呀!係唯獨人工無得加之餘仲要減!04年o個時經濟差嘛,咁你地話減我地無出聲,一齊共渡時艱嘛!依家經濟好左,連呀曾蔭權都話『今年係廿年來最好既勢頭!』啦!公務員有得加喇!新警察入職都有萬五啦!我地依家叫爭取合理d既工資ja!如果話係加人工?(由1200加到)1300就算係加人工喇!依家只係講緊合理d既人工!」

「其實我地都唔係最慘喇!」

強哥突然搖頭嘆息道:「其實呢…我地都唔叫最慘喇!d尼泊(爾)仔仲慘呀!佢地唔識字嘛,又唔識講(廣東話)喎,人地俾份野佢填,佢咪淨係識係上面畫交叉交叉囉!佢地得o個400幾ja!初時(新入職)仲慘!得o個300幾ja陰工!做耐d咪好d囉,做熟左有500幾!」

「我地最乖、最聽話添啦!」

終於按捺不住問他們:「你地俾人話搗亂香港喎!」成哥立即搖頭帶自責的口吻道:「係…依個我地認喎!我地係唔o岩!但鬼叫張建宗(當日)話兩個鐘後見我地,之後又反口咩!」強哥插口道:「其實我地最乖、最聽話添啦!」控制不住「o下?」了一聲。「係呀!我地班扎鐵最聽話啦!其他地盤工人一張證搞掂,我地要6張證架!政府話要6張咪6張囉,我地工人個個都帶住6張證先會入去(地盤),做足哂政府要求啦!姐姐仔!你估d證唔使錢呀?張張都要成2百銀架!」「哇!咁6張未要成千二?!」「唔係你估!」強哥回應道。

大約短短十五分鐘的交談,令我更堅信道理是屬於扎鐵工的一方。雖然他們樣子個個都凶神惡煞、粗粗魯魯,說話時又大大聲,彷彿在跟你的耳膜作對,但這絕對不等同於道理並不屬於他們。很記得吳明林先生的一席話「咩叫『大』呀?有道理既就叫『大』,無道理既就『小』!」既然道理在扎鐵工人身上,公義亦應屬於他們的!這個世界,從來不是你要甚麼,老天就跌落來給你。歷史告訴我們,「爭取過才算是你的!」請大家力撐多年來為我們香港人勞心勞力地建屋、建橋、建路的扎鐵工!

註:文章中除了「成哥」外,其餘人名都是被代上的。

文迪 (香港婦女勞工協會民間女記者)

附上三張文件。自己看看。我之後才加subtit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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