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有時是可真令人吃不消,晚上八時上了地鐵趕開會途中,大嶼南的一位朋友來電通知長沙有兩隻牛被車倒了。友人說牛牛重傷,但她已離開了現場,幫不了什麼,先知會我。
於是立即連忙打爆了兩個獸醫的電話,無人聽,跟著打爆了所有能可以盡快到達現場的義工和各單位,和我們協會的另一總監,發動緊急救援和事件記錄行動。後來找了一位在現場指揮交通的警員,知道是母子牛(今個月第二對被人類禍害的母子)。母牛已經奄奄躺在馬路中間,小牛在後一點被斷了腳。警察call了漁護,我促他叫漁護那邊直接call我,五分鐘後,真的覆了,我問他部門派人來嗎,我們兩位獸醫都不在大嶼山,小牛斷了腳,須要立即止痛,母牛很嚴重須要人道。回應說部門只派人來善後,不會派獸醫來,部門獸醫不做這些的(氣得我要殺人,這就是政府部門獸醫,不須做緊急救援、無須醫病,連剩下的對動物施以最後人道的工作,在今次事件中也不會做)。沒有奢侈時間來浪費,終於找到了愛協的獸醫,但在灣仔on duty。頂!問獸醫BoBo車有督察級同事可幫忙減輕動物的痛苦嗎? 「沒有的,一定要由醫生處理用樂的。」獸醫說。其實自已都知道,但凡事總要有期盼, Right? 很多時,奇蹟就只欠你問一聲就可以出現,但今次奇蹟無Quota了。另一位我們協會的伙伴 這時也打來了,說聯絡上了Dr. Joe,他會盡快做完手術趕回來幫忙,我們商量過還有什麼可以做之後,便立即通知現場的義工,促把傷了小牛送到診所去,任何人阻止的就由我們協會負責吧。現場義工一面應著,一面哭得力歇,原來很不幸地,母牛一刻前,義工還抱著她的頭安撫的,剛剛在她懷裏死去了。
路面的情況可以想象,根本沒有人會阻止義工抱著小傷牛離開,除了趕去幫忙的義工外,大家都樂得路面再重新可風馳電制。小牛到了在獸醫診所裡起起碼有多點資源和經驗人手照顧,但情況也不樂觀,不要講我們大嶼山只得兩位獸醫肯幫流浪動物,就算我們有動物醫院,小牛年紀小,在同一時間目擊自已的母親被害,自已存活在沒有了母親的情況下,已機會很低,再加上重傷,體能根本低得住傷勢的痛楚也抵不住手術和治療的藥物和過程 的煎熬,我們其實可以幫的,可能就是幫牠請求奇蹟出現和讓牠在短短的離世過程中,盡量把牠所受的苦減輕和縮短,讓牠盡快和媽媽重聚,然後轉頭再把氣力放在生者身上。小牛亦在等待著兩位獸醫鬥快趕著回來的時候情況轉惡,最後亦只能由獸醫施以人道讓牠與母親重聚。
大嶼山牛群一直和人類相安無事地生活著,因為肉食和皮革和其它副產品都帶給原居民經濟貢獻,直至機場工帶來了大量的突然資金和外來人流而導致某幾個地權人,為了爭發展而開始將矛頭指向牛隻,因為牠們的存在,復修了本來被荒廢了的農地,且將它們變成了生態價值很高的地,可以想象到生態價值很高的地,就算批發展,代價也不菲,大家還記得那個超級監獄計劃和唐英年的大嶼山發展概念計劃嗎?後來再加上央屠宰政策,農業就只剩下蔬菜,而牛隻在過去幾經我會和居民協助下阻攔了捕殺,數字已回升了一點,所以幾位地權人很不憤,經常四處中傷我們和牛群,很多路上case都是司機顧意造成的,你能想象一隻七百磅的黃牛,能被一架剛從的士站開出的的士撞到凌空飛起30尺,再跌落在50米外的「意外」未?
是的,我們協會每個月都接收漁護轉介過來的就流浪牛隻在馬路上行走,造成「交通阻礙」或「危險」的投訴,要求漁護署或我們協會去「處理」或「搬走」那些流浪動物,但大家試想想,一對母子牛沿著碼路度步,甚至一群牛一起慢慢地過過馬路,就當牠們很過份,一邊追逐一邊過路,或更過份點,就如在塘福區的黃牛,牠們很多時都喜歡在日落時份(尤其冬季),成群趟在路面上吸熱殺蚤,直到陽光消失或被趕路者拘趕了才起來,但通通這些境像對一個對路面負責的駕駛者來說,又可造成此什麼的「危險」?那些所謂的「交通阻礙」和「危險」問題根源何來?牛隻在人類文明初期,農業社會直至現在的時裝肉食貢獻和生態環境保育,那一樣不是一直被我們勞役,碌削和利用著?牠們的眼神除了慈祥,就只有害羞,卻從不抱怨,但卻被我們之中一些極極小數的「無賴」(我都不知道「無賴」是否已經太禮待代他們),給他們標簽、歧視作不去不快的一群,公道嗎?在路上一直在殺人的是誰?為何公眾資源只放在「清除善良的受害者」,卻不去制止那些「無賴」的「無理投訴」和「行兇者」?
註:
1) 故事發生日期:28-june 2010
2) 特別向協助事件中的所有前線動物義工和聯絡工作的朋友,執法人員,特別是Dr. Joe,愛護動物協會及Dr. Cheryl 提供緊急獸醫資源支援和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