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慕容超
中國大陸時政漫畫家王立銘、網絡ID「變態辣椒」近日遭到了「全網封殺」,他的新浪微博、騰訊微博賬號被刪除,「轉世」的微博賬號也迅速被封堵,此外,他與別人合伙開辦的淘寶網店也被關閉。王立銘通過朋友和境外微博應用公布了這個消息。
王立銘受到的全網封殺,是網絡言論控制剔除異見人士時所采用的等級較高的懲罰手段。封殺淘寶店的手法以前在對付「送飯黨」(開辦淘寶店為異議人士籌集生活費)時用過,這次用在變態辣椒身上,顯示出淘寶店作為政治審查的延伸功能愈加成熟。
很多人在猜測王立銘為何受到如此嚴苛的審查懲罰,分析下來,大概有兩點:一是在去年十月份的淨網行動中,王立銘因為轉發浙東水災中的傳言,受到北京警方的審問。盡管那一次沒有被采取拘禁等手段,但王立銘應該被錄入了網絡管制的黑名單。
「反佔中」漫畫
第二個原因在於,王立銘用漫畫諷刺了中共策劃並發動的香港「反佔中」行動。香港民主派發動的「佔中運動「與中共當局部署的「反佔中」對峙,為了達到壓制目的,「佔中」議題始終高度敏感。王立銘的政治漫畫,直接挑戰了這個高級別的言論管控禁令,引起反彈。
中共用派發路費和勞務費等辦法金錢鋪路,驅使大陸各地人等到香港街頭組成游行隊伍,以抗衡香港人自發組織的「反佔中、爭普選」行動。香港媒體用實際的例證曝光了中共當局操縱游行的內幕,當局大為羞怒,查辦香港記者難,但懲處大陸漫畫作家很容易。
經濟懲罰
大陸政治漫畫家一直是當局嚴加防守的一群人,不只是變態辣椒受到監控,像廣州的漫畫家鄺飆等也受到審查,後者在社交媒體上頻繁被封殺,「轉世」很快要超過五十次。對王立銘等人的網絡封殺行動,暴露了在中國大陸從事政治評論的危險。
值得一提的是,全網封殺+查封淘寶店的混搭手法說明,當局對異見人士的管控正在從單純的言論審查走向言論管控與經濟懲罰並重的階段。僅僅不讓異見人士講話,已經不滿足言論審查官的胃口了,還要將經濟懲處納入懲罰清單,在剝奪言論等政治自由時,還要予以經濟制裁。
觀察對王立銘的封殺動作還可以看出,中國大陸的網絡審查體系運作良好,其效能相當高,這說明隨著社交媒體的興起,當局的網絡審查能力也在同步攀升。同時,網絡封殺與紙媒封殺成為兩個平行的審查體系,既獨立執行封殺任務,又根據需要互相配合。
遏制香港議題
可以想像的後果是,變態辣椒在中國大陸社交媒體上的言論發表空間將被壓縮到最厲害的程度,這是否會是「變態辣椒」政治漫畫生涯的終結?按照王立銘韌性抗爭的性格,應當不是其職業的結束,但接下來,他勢必要面臨艱難的生存局面,這是當局樂見的效果。
總之,隨著香港普選進入十月,中共與香港泛民主派的對抗勢必會更加激烈,大陸當局勢必進一步強化香港議題的敏感度,以便驅逐對香港事務「說三道四」的不服從聲音。憤怒的中共當局要遏制香港議題向大陸社交媒體蔓延,王立銘成為第一位因此被「絞殺」的大陸評論家,自有他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