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約朋友撐枱腳,
早到了半小時,
在元朗市中心用星期天早上的經行散步方式,
十分緩慢地在人間遊行,
心放得很鬆,
四周的景物恰到好處的陌生感,
剛入夜的下班人群,
每個人臉上都有一份對生活的虔誠和謙卑,
即使還在工作的小販,
在微弱的射燈下也有一種樂天知命的迴響,
漸漸這些尊像都有一種去個體化的意向,
不斷向四周的事物靠攏,
物與物的邊緣開始模糊不清,
心漸漸感受到一種親和力,
沒有任何中心點,
只是物與物之間是對方的一部份,
整條滿是食肆的街道施展出一種像泡溫泉的舒適感,
讓人浮沉其中,
腳步不期然走得更慢,
沿著一條大坑,
沒有了商店的霓虹燈,
暗暗的路旁有情侶在打開從小食攤買來的小串,
依偎著連同戀情一起品嚐。
馬會投注站的人群不斷出入一個很小的門口,
拾步而上一條通往三千萬的長梯,
我看到那些大叔竟然有一些很相似的樣貌特徵,
很長同村的兄弟,
但他們又彼此互不認識,
除了共同目標,
彷彿就沒有相關的地方。
不過,
有一個共同目標就足夠有餘了,
尤其在一個尋常的星期二晚上,
沒有人急於一個解,
這種從容,
就足以改朝換代,
粉碎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