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忙得要死,但看到Kursk 的 通識課談中國國情潛規則,實在不得不寫一兩段。
事實上,要跟學生談趙連海的故事,除了K大的方法外,大致還有兩個方法,其一是情感主導+文化切入。
以民間傳奇梁天來、金葉菊甚至周星馳的九品芝麻官、審死官為索引,然後大談我國亙古已來的官官相護文化(加入周星馳的好處除了較輕鬆外,更可旁及官商勾結問題!)。
然後,大可要求學生指出今古社會,有何不同。(答案當然是今不如古,至少古代有八府巡案欽差大臣主持一下公道!)
另一種做法,是以奇案作為引入,然後引導學生把手上的洋蔥一層一層撕開。
以趙氏一案為例,如果我們由毒奶的源頭查起,大概會發現問題其實可能來自2006年溫影帝勸人多喝牛奶以強國。結果,2008年,市面出現了一大批不含蛋白質的劣質大頭奶粉。事件揭發後,國家加強監測牛奶的質量,尤其當中的蛋白質含量。結果,不法商人夥同奶農,合力導演了三聚氰胺毒奶這場大戲。(上文僅憑印象寫出,如上述年份和內容有錯,煩情告知。)
兩種辦法,我也試過,明顯地,前者較適合能力較佳如中六、七文化科學生,而後者較適合較低年級學生。
與此同時,在施行的過程中,鄙人偶爾觀察到一個有趣的現象,而這正好解釋為什麼香港學生對中華人民共和國六十餘年的「歷史」往往不甚了了。
只有「條目」的共和國史
愚以為,如果教育局沒有教育家應有的胸襟和勇氣放開懷抱的話,中學國民教育根本不可能辦得好。
梁啟超在《中國歷史研究法》第五章曰 :「蓋紀傳體以人為主,編年體以年為主,而紀事本末體以事為主。夫欲求史跡之原因結果以為鑒往知來之用,非以事為主不可。」
事實上,眾所周知,目前教育當局在處理共和國史的時候,雖然口口聲聲「詳近略遠」,但礙於時間所限,再加上共和國首三十年劣跡斑斑,根本不可能以編年體方式呈現在學生面前。結果,連平日較受學生歡迎的「治亂興衰」故事教學法也無法應用,而在缺少歷史脈絡及因果關係的前提下,學生對共和國史陌生豈非意料中事? 因此,撇開部分曾有國內教育體驗的新移民學生,同學根本不可能投入中共近年大事宣揚的大國崛起論述。
同樣道理,為了隱惡揚善,「避尊者違」,教育當局既不敢以紀傳體方式處理國家領導人的功過得失。結果,學生對共和國史上的「人物」只可能有極為粗糙的認識,或是傳媒過濾過後的資料。
最簡單的例子,是盛傳將要登上大寶的「習總」習近平。你可以問問坊間的學生,有否聽過他的名字?如果他/她答有,不妨問問誰是習仲勛。
本來,尚有紀事本末體可用。但問題是,共和國史盤根錯節,在當局眼中,偶一不慎便可能踏上政治地雷。於是,為了安全起見,當局只好將紀事本末體簡化成長短差不多的維基式條目。結果,在只有點,沒有線的情況下,除了極少數先/後天對歷史充滿興趣的同學外,大部分同學的共和國史觀只是零碎不堪的殘肢。
老師介入的必要和須知
面對上述情況,老師的介入便成為關鍵。
奈何,由於課節限制,即使老師很有決心也具能力,可做的依然不多。
因此,愚見以為,老師們應做又可做的不外一件事--和學生一起Fill in the blanks。
最簡單的,當市面出現某些並同關注的議題,如前述的趙連海案,或艾未未事件時,老師不妨為同學穿針引線。(例如利用文首的方案,或簡介艾青的生平)學生知得更多,自然有興趣在課餘時候追求真相。
誠然,可能有不少朋友會擔心老師的主觀角度可能會影響學生的接收,例如Kursk大講及的潛規則,不同政見的人必定有不同立場和見解。
惟愚以為只要老師在講解前後表明此不過是一家之言而非唯一真理,並鼓勵持不同意見的同學「挑機」,甚至在課後提供相反意見作為平衡,相信問題應該不大。
國民教育立科在即,是時候為國家作出更大的貢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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