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大家都在談到六四與青年人有何相干?明明是上一代人的事,與我何干?追看港台《鏗鏘集》的「走過二十年」特輯,一大堆六四出版物訪問的人雖然大同小異,但每一種說法總令人惋然。中共中央黨校退休教授杜光回憶,八九本來是一個歷史機遇,要是能夠把握,那麼官方和民間就能更容易地一起推進反腐敗和政治體制改革。失去了這個歷史機遇,犧牲者是六四之後成長的青年,因為他們只能生活在放棄了民主自由的生活當中,追求金錢、追求物質。這才是六四造成最不幸的後果。習慣了鏗鏘集式的煽情,但這一集真不得不令人黯然神傷,看着畫面上老人家訴說鎮壓之後回到辦工室,他能夠做的,就只是高唱國際歌...然後也說不下去了。還有在墳場上那片半牆空白的墓碑,二十年來還在等待有那麼的一天,可以把真相刻鑿上去。啊!青年人。沒有解決的事情,只會像錄音帶定時不斷重播。看到今年P-a-riot那上白下黑的衣裝和那湖水綠的布條,把眼睛蒙着。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除了崔健除了文革─一樣的理想主義─及其破產─我還在那裡見過?
看了那晚的《鏗鏘集》後,我便終於想起了。
閱林文化社
圖:1997年6月30日晚
閱林文化社
由嘉利大廈沿彌敦道步行到尖沙咀,乘天星小輪到中環,再步行到灣仔。
(原刊藝文‧三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