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香港人稱中國為中國,「內地」一詞只見於國粹派圈子,到九十年代才普遍起來,主要是中國用政治經濟手段督促香港傳媒「做嘢」,好似媒體專訪呂秀蓮也會被整治一樣。
「內地」一詞的出現,是中國殖民香港的一環。
有些人誤以為「內地」只是地理詞語,其實不是,只要一踏過深圳河,就是「內地」。無論去到中國那一個邊沿地區,只要在中國境內(而憲法三十一條不適用的),就是「內地」。
「內」「外」原本沒有那麼政治性,例如中國也有稱呼「內蒙古」和「外蒙古」。但是,「外蒙古」之稱呼之所以合理,是因為中國在官方上承認外蒙古是主權獨立的國家。他們是外,是中國主權以外之地,這樣稱為「外」是名正言順。
試想如果中國一邊使用「外蒙古」之稱呼(注意,台灣的愛國同心會不稱蒙古為「外蒙古」),一邊又主張外蒙古是中國領土,那麼後來會如何?這根本是嚴重的侮辱。這個「外」的意思就變成「未歸化」的意思,他們理應是屬於我們的,但是他們野性未馴。這與滿清的「土」,日本的「生蕃」其實是同一意思。
清朝施行「改土歸流」,一些漢人與抗拒改土歸流的地區經商,被朝廷敵視,滿清皇帝稱這些漢人為「漢奸」。這是「漢奸」一詞最早的用法。這個做法,與中國嚴治專訪呂秀蓮的媒體,手法其實同出一徹。這裡的「內外」並非純粹邏輯上或意識形態上的,而是分層的,貫徹執行,很直接影響到我們的生活。
中國要香港人稱呼中國為「內地」,意思就要香港人時時刻刻記着,香港人尚未改土歸流,仍是殘留英國殖民習慣的生蕃。中國對香港的敵意,從來無放鬆過。
網上把孔慶東教授炒得火熱,但我真的感不到什麼憤怒,只是感了香港人遲鈍。誰一令我驚奇的是,我居然要從台灣網友的社交網絡得知這件事(掩面),有點感覺這宗事情已經繞過地球一圈了。孔慶東教授除了用詞出位之外,其本意與中國(最少是執掌統戰的人士)的意志並無什麼分別。我們若能平心靜氣,明白粗言與動物語言並無增加言語的惡意,把這部分的煽情影響刪除出去再聽一次,其實孔慶東教授只不過是誠實,他說明了中國對香港的根本國策,甚至是說得太過白,洩露了國家機密。
(其實我想寫一篇較認真的,略說 Smith A D 與 Eric Hobsbawm 不同的民族理論,不過這篇有時間性,一是 @kaxton 開文搞錯了中港矛盾的理由,@kaxton 誤以為港人相信金錢萬錢,過度依賴動用唯物分析,二是孔慶東教授的神喻也有時間性,寫遲了就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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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地鐵進食事件,有些人可能不太清楚背景,我略為寫一下。
1 香港地鐵是禁止飲食的。
2 禁止飲食的規則其實不近人情,但如果只進食包裝好的食物,一小口一小口的食,沒將屑碎四處丟,與及不要在上下班時段食,其實會被其他乘客容忍的。
3 被指正勸告時必要認錯,這是無可硬拗的。
4 在一些情況也有香港人硬拗,每個社會都有個別無恥之徒,香港也不例外,但都會被其他乘客圍堵。
5 好像今次事件中,一群中國遊客群起辱罵勸告的人,把事件演變成種族紛爭,無論如何在香港也是奇聞。社會的正常反應是將他們整群人一併批判。
6 但香港官方/半官方組織也很多怕事之徒,他們怕壓力,息事寧人。
有些評論指勸阻的男子用詞太過針對中國人,這是錯的,是過度自責心態。這位見義勇為的男子,起初只是好言相勸(而不是要脅檢控),為什麼明明是中國人先挑起種族紛爭,集體群起硬拗,明明聽得懂嘴吧又要說「聽不懂」,這樣也要我們也要去說是這位男子有錯?這與「六四死了人學生也有錯」有何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