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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的文化

民主的文化

民主,是建立一套制度。但另一方面,是否擁有一套民主制度,社會大眾就能從此開心快樂地生活呢?縱觀這個世界,有很多地方其實也建立了一套民主制度,俄羅斯、土耳其及新加坡也有民主的選舉,但在大家的印象中,他們又是否一個民主的國家呢?民主國家如美國,也會出現一個如特朗普般的總統,到底除了爭取一個民主的制度外,社會還需要什麼去配合這套制度。文章希望探討制度,更加是一套文化。

空有民主制度

上面提到俄羅斯、土耳其及新加坡,不知道在大家的印象之中,他們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國家,或許國家情況有其不同,但筆者卻發現一些相似的地方,他們也是有民選總統的國家。或許提及俄羅斯,大家的印象也是強人普京,也聽過有朋友說過,印象中的俄羅斯其實與共產的蘇聯沒有太大分別,或許就只是領土的不同。至於土耳其呢?或許香港人不太熟識,但有朋友也能夠講出其總統的名字叫埃爾多安。至於新加坡,或許大家也有去過旅遊,也知道這裡有總統,然而這個總統制度,或許大家也會覺得似是世襲式的家族經營,而活在這個國家,又好像不太「自由」。

筆者在這裡提及這三個國家,三個國家也有一套民主制度,可以民選總統及國會,然而有一套「民選」制度就是否民主,人民又是否能享有自由,或許民主與自由,其實不是等號。分析這三個國家,我們會看見獨裁者的身影,俄羅斯多次修憲,由總統集大權變為總理,而後大權又由總理之手交回總統,而總統與總理是誰,也是普京。而土耳其呢?總統埃爾多安也積極修憲延長任期。至於新加坡呢,相信大家對於李氏家族也有一定的認識。三個國家對於反對政府的言論,其容忍度可見一班,除了打壓就是打壓,最近新加坡出了一個異見人士余澎杉,今天他已流亡美國。

三個國家也有民主制度,然而卻是獨裁者的天下,國家內有選舉,然而有選舉不代表公民有力量去選擇他們的將來,甚至於發表批評的言論,也要擔心個人的生活及將來。或許以上這些觀察,更多的是在反映這些國家未有建立一套民主的文化。相反地在建立民主制度之後,這些國家卻似是回歸以往極權統治的模式。

民主由民間做起 - 民主的文化

筆者一直也在反思行政長官的選舉,以及過去幾年社會上的不同爭論。假如民主是一個爭取過程,除了是制度,我們有沒有深化民主的思想,形成社群內的一套文化呢?我們在追尋民主,但到底民主是口號招牌,還是一個深植在民間的一套文化呢?關於文化,民主的文化到底有沒有包含一些必要的價值及信念?而當價值及信念與原則有抵觸時,到底相信民主的人又會如何處理呢?

或許民主作為爭取的目標,我們的社會在過去討論針對的,是一套政治的制度,然而經歷這些年的爭取,在過程之中我們又有多少實踐民主的精神,觀乎過去的討論,是多數服從少數,然而少數的意見又如何在社會自處呢?又或者,社會面對不同的意見,到底是二元對立,還是尊重彼此的不同,並進行理性的討論呢?民主假如暫時在制度上無望,又有沒有辦法在民間做起,形成力量影響政府呢?

在過去的行政長官選舉,民主派分為策略與原則兩派,兩派同時按不同的考慮作分析,而民意是明顯的,選擇曾俊華亦有其原因,其中就是希望「休養生息」。然而再去思考,到底策略與原則兩派,又有沒有相同的地方,他們的目標又是否一致呢?假如特首選舉只是爭取民主道路上的一個段落,到底我們又應該如何再去思考策略與原則?是否放策略在較高位置,這就會沒有了原則?又或者有原則是否就不能尋求一時的策略?我們對群眾又有多少信心,作為策略或原則的一方,又有沒有認真聆聽社會的需要及給予適切的回應?我們又會如何思考這次選舉對整個民主運動的影響,以及我們要香港社會建立一套怎樣的民主文化呢?對於抗日持久的社會抗爭,到底我們應該從這場選舉找出其意義?

筆者沒有一個標準的答案,一切也開放討論開放思考,因為標準答案會抹殺很多的可能性,而如果只有標準的答案或原則,這就成了不按民情的教條。

再論公投結果及制度漏洞

民主的其中一個原則,是按多數的意願進行決定,但面對選擇,在民主的選舉之中永遠也不會有一致的結果。如果多數人投票或選擇的,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作為一個支持民主的同道,又應該如何去面對這個結果呢?另一方面,多數人決定以後,又應該如何回應少數人提出的意見呢?再要去問的是,少數與多數,在決定過程之後,又應該如何去相處,如何建立一套可以互相尊重的模式呢?

假使間社會有一個具代表性的公投,代議士便有責任聆聽及按民意表達意見。公投是民意的表達,而接受民意的結果,是先進民主社會的文化。你看看英國脫歐以及美國總統選舉,縱使制度之內存在漏洞推翻選舉的結果,如英國脫歐,上下議院及女皇也可以推翻結果,而美國總統選舉,亦有人在大選結果後,倡議選舉人不按大選結果投票。

然而選舉人及反脫歐的一方,又有沒有運用這些漏洞,去阻止民意的決定呢?或許結果就是英國在脫歐,特朗普亦已成功就職。香港人看到這些事情,或許應該反思為什麼失敗的一方,會願意接受一個他們眼中是錯誤的決定。而筆者對事件提出的反思是,他們運用漏洞以推翻結果,將會開下一個壞先例,亦叫人思考未來的領導還會不會執行人民的決定,假使間這些領導強烈認為自己的「原則」是對的。民主國家如英國及美國,他們不但保留一套監察的制度,同一時間,社會更有文化及政治道德操守,讓獨裁者不會出現。

假如香港人希望落實民主,到底只是要一套制度,還是建立一套文化呢?答案也未必是二擇其一,然而我們必須反思,策略與原則派所提出的要點,當中存在的利與弊。筆者亦認為,民主是一套制度,更加需要一套民主的政治文化去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