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8日是大圍最黑暗的一天。
港鐵突然宣佈大圍站上蓋物業項目招標,該招標更是速戰速決,並火速在本周五截止。 然而,在過去的發展過程中,港鐵卻全沒諮詢居民的意見。在可預見的未來,大圍站上蓋將成為另一個屯門的「瓏門」或是將軍澳的「天晉」;又或是另一個九龍塘的又一城或是沙田的新城市廣場,大型商場加上豪宅這種傳統鐵路上蓋發展模式。我們要問的是,為什麼?為什麼在車程相距隔不到十分鐘的地方,九龍塘─大圍─沙田,卻需要三個大型商場?我們的城市規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是說要多元發展嗎?為什麼必須複製一個又一個的商場,使社區成為一個個一模一樣的孤島?不少大圍市民建議:不如以小商戶的小生意,取代大商場;不如在平台上建一個大的休閒公園,保留大圍成為沙田區最後一塊淨土;不如……,市民有很多創意的想法,可是,這個政府多年來卻沒有聽進去!
大圍站的上蓋,前身是歡樂城;大圍站的F出口,本是單車公園。在沒有屏風樓前,不少大圍人可享受較市區開揚的景觀,就像有城門河作景觀的沙田和火炭一樣。但自康樂設施及休憩空間被拆缷後,換來的卻是整個發展總投資額達290億元的地產項目,那些只有少數人才能享用的超巨型會所及花園平台,形成大圍站上蓋高聳入雲的困獸鬥。對於近年來大圍的轉變,大圍人無不感到心痛及無奈,我們認為政府漠視城市規劃的重要性,只從發展商的利益角度出發,忽略大圍居民的訴求。
其實早於十多年前,沙田區議會、地區人士及公眾已強烈反對大圍站上蓋的大型物業項目。發展商宣稱大圍站上蓋物業項目可建8幢樓高40至49層住宅樓宇,提供約2,900個單位,共190,480平方米,另有62,000平方米作商業用途及建設佔地15,000平方米的專上學院。但由於上蓋發展項目規模過大,故縱使當年公眾對屏風樓的認知甚少,他們亦紛紛要求降低發展項目的最大地積比率及限制最高建築物高度,並要求在擬議的發展項目內提供各種設施,包括室內運動場,體育館、社區會堂、郵政局及圖書館等。
分別在2007年、2009年及2011年,沙田區議會以及地區人士再次對大圍站上蓋發展項目的規模及有關配套工程表示不滿,並認為有關項目屏風樓效應嚴重、公眾對工程的資料也毫不知情,有關方面亦沒有就此工程及上蓋規劃進行諮詢。不過政府、港鐵、以至於前九鐵在過去十多年來一直沒有理會各方訴求,主要原因是城規會在2001年以該規劃已為建築物的設計作出改善和規劃理想為理由,決定不再接納針對這些問題而作出的修訂,包括屏風樓效應、在區內預留足夠土地,以供建設地區性政府、機構或社區設施,應付沙田區人口計畫的長遠需求及善用珍貴的土地資源。城規會亦以發展項目已進入落實階段及未能善用最大整體總樓面面積為由,反對民間訴求。
據2011年人口普查結果顯示,沙田區居住人口已達63萬人,為全港最多人居住的地區。而於每日上下班的高峰期,東鐵線大圍站的人流與九龍塘站不遑多讓,經常擠得水洩不通。一分鐘一班的火車,也不足以疏導人潮。不少在上班時段前往紅磡的乘客,平均需等候兩班列車才能成功進入已塞得像沙甸魚般的車廂;下班時段的狀況亦有過之而無不及。建成沙中線後,港鐵更打算將東鐵線縮減至9卡,即使港鐵聲言會提升鐵路系統,加密班次,但新界東人口在未來仍會持續增長,東鐵線終究會完全飽和。到頭來受苦的,是大圍及新界東居民。
大圍站的馬鐵月台及附近土地原為青龍水上樂園(後期改為歡樂城),而大圍車廠及現時兩幢豪宅「名城」及「盛薈」的位置,原為單車公園及足球場,為當時區內居民消閒娛樂的場所,居住於其他地區的市民亦愛到這裡遊玩。但自這兩塊的大眾休憩及消閒用地消失後,換來的竟是20座屏風樓及住客獨享的休憩用地,這對大圍居民公道嗎?
2007年,有地區組織建議將大圍站上蓋由「綜合發展區(1)」地帶改劃為「政府、機構或社區」地帶,在規劃申請提出意見期間所收到的780份意見書中,全部支持申請(絕大部分為大圍居民),幾乎只有九鐵一份反對,但城規會最終卻以2001年時的反對理由全盤否決地區組織的申請。這種「多數服從小數」、不從公眾利益及實際環境出發的決議,難道又是合理嗎?
當然,綜合發展區也有其的好處,但應否保留只建住宅及商場這麼傳統的鐵路發展發展模式呢?何不嘗試以其他模式發展,一方面可在黃金地段帶動區內經濟發展及轉型,另一方面也可以讓公眾在這空間內消閒、在平台上休憩及玩樂、在高處暢泳,以至在餐廳享受城門河美景,使大圍站上蓋項目能媲美東京的六本木山,成為香港人甚或外國遊客最愛的地標之一呢?希望當局及發展商等在招標時想多一步、行多一步,消除公眾對「港鐵霸權」/「地產霸權」的不滿與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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